其余二人见那人被裴灿一招就结果了性命,顿时身如斗筛,大气也不敢出。
林羡鱼将唐缺和裴灿方才的话细细思量了一番,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
裴灿与唐缺应该是认识的,且裴灿在许久之前就与他有过接触,想要千机门加入魔宗,却被唐缺拒绝。裴灿顾及两人情分,答应不再提及此事。可今天他又来了,唐缺也说的很明白,裴灿在魔宗的日子并不好过。
如果唐缺所说不假,魔宗内部发生了分歧,导致裴灿不得已再上遮云山脉,想要拿下千机门稳固自己在魔宗的地方,这个说法倒是令人信服。
可是,唐缺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呢?难道,魔宗中有他的眼线?若是如此,为何唐缺没有任何的防范,还让裴灿如此长驱直入?
林羡鱼有些迷茫,可是唐缺说的振振有词,而裴灿的不回应,以及他的所做却也印证了唐缺这个说法。再看地上那二人,显然,他们确实迫于唐缺和唐渊的逼问,将他们所知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却不知,他们道出的事情,与滇城这边的情形又有多大的牵连呢?
林羡鱼没有出声,藏匿好了身形继续听了下去。
广场上千机门的弟子纷纷聚拢在了一起,站在唐缺和唐渊身后,手持着弓弩,又或是袖中藏着暗器,一个个面色严峻地盯着裴灿和他身后的人。
广场四周有不少千机门的弟子伏在地上,身上有或浅或深的伤痕。伤倒也不重,只是无法再出手罢了。
裴灿甩了甩衣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了眼唐缺和唐渊,而后目光又在此落在了脚下的那两个人身上。他似乎有些无奈,却又冷冰冰地带着一丝傲气。他抬脚从那两人身侧掠了过去,眨眼的功夫便已停在了唐缺面前,只要抬手就可以将长剑刺入唐缺的胸膛。
唐缺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的神情也未有半分的改变,依旧眯着眼睛看着裴灿。
唐渊往前一步,重弩已搭在手臂上,眸光中透着森寒。
唐缺摇了摇头,将唐渊往后挡了挡,笑的意味深长。“放心,裴堂主不会这么轻易对我出手的。毕竟,你我若是死了,就算他拿下了千机门,也是无用。”
唐渊未挪动半分,眉眼间勾出笑意,却是嘲讽的笑。唐缺说的一点都没错,裴灿要拿下千机门,是为了巩固自己在魔宗的地位。可若是杀了唐缺和自己,千机门的根不在了,门中那些弟子又怎么可能还会听他的命令,这跟夺了一座空城又有什么不同?
或许,有人会为了保全性命而依附于他,可他们心中都明白,没有了唐缺和唐渊,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马前卒,或是炮灰。
唐缺与裴灿四目相对,摩挲着重弩,一边唇角勾起,笑道:“裴堂主,不如咱们来细细说说你在魔宗的处境和魔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说,你想与我探讨探讨功夫?”
裴灿忍着心中的怒气,沉沉道:“没想到千机门在魔宗内竟然也有安插探子。既然唐门主有这雅兴,我倒也想听听唐门主的高见。”言罢,他回头朝身后的众人摆了摆手,“退到山门,没我的命令不许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