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二话没说直接扑了过去,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一手揪着他的耳朵,双腿攀在他的腰间。“不准去!你要把他捉了,我还怎么查案!”
男子被揪着耳朵,呲牙道:“痛啊!混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林羡鱼松开他,站定了身子眯眼看着他,“你不好好在山庄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男子撇撇嘴,有些不悦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是这么打招呼的?”
林羡鱼伸手,作势又要揪他的耳朵。男子手腕一翻,抓住他的手腕瞧了瞧,皱眉道:“柳渊那臭小子不给你吃饭的吗?怎么瘦了这么多?他不给你吃饭,你还有那么多的生意呢,怎么说也不能饿着吧。宴亭呢,他怎么也不管管……”
林羡鱼扶额,无语道:“我哪有瘦了,最近还胖了好多呢!”说完,却又伸手拍拍了男子的肩膀,跟哄小孩子似的,“乖啊,逛够了早点回去,我忙着呢,没时间照顾你。”
男子一把掐住林羡鱼的脖子,恨恨道:“你这臭小子,嫌弃你师父!”
“我没有!我是怕你闯祸!”
林羡鱼连忙辩解道,伸手一根根掰开男子的手指,看着那边走远的黑衣人,声音低低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才来的,可是我身边有宴亭,还有伏魔司和沉渊楼的,你在这里,要是让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师父啊,你就回去吧。”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央求了,扯着男子的手臂使劲晃啊晃。
从远处追来的顾雀看见林羡鱼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屋顶上,两人举止亲密,不由得有些惊讶。这男子黑发如瀑,脸颊光洁俊朗,带着几分邪气,却又有几分霸道。那双眼睛锐利深邃,但看着林羡鱼的时候,满眼的都是宠爱。
顾雀没有靠近,只觉得这男子与她见过的那些人颇为不同。可是,他又是温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浑身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当然是临渊山庄庄主之一,林羡鱼的师父秦无垢。
秦无垢和顾臻二人原是打算去翻云海上的抚仙林,走到半道听闻林羡鱼等人在滇城,而他查的案子与当年昭云国有关。两人思来想去便决定先来滇城,那想到顾臻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去了哪,于是只剩下秦无垢一人到了滇城。
林羡鱼摸了摸下巴,忽而恍然大悟道:“他……他又迷路了!”
秦无垢嘴角抽了抽,一把拍在了林羡鱼的脑壳上,气道:“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他肯定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所以就丢下我老头子自个跑了。”
林羡鱼无语望天。秦无垢和顾臻两人向来形影不离,顾臻路痴,所以出门都是秦无垢带着的。要说是顾臻迷路走散,肯定是因为路上遇到了事情。
两人说话的时候,从同贺楼出来的那黑衣人已到了前面的巷子口。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走到一座宅院前,伸手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很快,便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拉开院门后见门外站着的是他,颇为诧异,但还是将人给请了进去。
秦无垢眯眼看着那宅院,忽而扭头向林羡鱼说道:“那宅子你还是别去了,我去帮你盯着。”说文化,也不管林羡鱼是否同意,身形一掠已轻飘飘地落在了墙头上,再一眨眼,他人已伏在了屋顶上。速度之快,动作轻幽,令人咂舌。
林羡鱼蹲在屋顶上没有动,奇怪地看着秦无垢,不知道师父为何不让他去。可等他抬头再看那院子的时候,就觉得分外的压抑。不知怎得,手心竟也出了冷汗。腰间的青海剑在此时发出低低的响声,剑身也跟着颤动了起来,淡蓝色的光芒覆上了剑柄,一点点向外扩散。
林羡鱼眉头一拧,一把按在青海剑上,朝着秦无垢就追了过去。
秦无垢跟片落叶似的,没有丁点的重量。他猫着腰躲在屋顶上,那动作和林羡鱼如出一辙。屋内有人在说话,声音虽然很低,却逃不过他的耳朵。听着听着,他的眉头就蹙了起来。抬头间,看到飘过来的林羡鱼,连忙向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