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青冈之事,是太仆寺卿一手导演的。”那暗卫又道。
“难怪!上司污蔑下属,这证据自然是最好找的。难怪做的天衣无缝了。朕的太仆寺卿,背后之人又是谁?”李怀玉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莲杯,问道。
暗卫垂着头,压低声音道,“明面上,这太仆寺卿是于丞相的人,实际上,属下意外得知,他竟是太后的人!”
“啪——”李怀玉一个闪神,精雕细琢的莲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碎瓷声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听起来格外悠远。他却静静的坐在那里,似是毫无所觉。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牵出一个冰冷的笑意,“好啊!真是朕的好母后!”
“对了,今日许充容小产,你可知是怎么回事?”正要挥手让人退下,李怀玉却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暗卫道,“回皇上的话,许充容之所以小产,是因为坤宁宫的地板新打了蜡,站立不稳,便往一边摔去。莲妃娘娘只是碰巧走到她身边罢了。”
听了这话,李怀玉猛然站了起来。他想起林清斥责他的话,“皇上,您与莲妃娘娘夫妻一场,竟直到如今都没看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但凡她有半点坏心思害人,凭着从前荣宠,这宫里谁能躲得过?可是她什么时候做过?”
是啊,莲妃从不是那样的人,自己最爱的,不也是她的天真无邪么?为什么事到临头的时候,却不能如林清一般,不论对错,都坚定的站在她身后?为什么自己首先想到的,竟是要斥责于她?
难怪她不愿意见自己,也不愿与自己说话,只因她已经在这么长时间的避而不见之中,看出了自己对她的不信任。然而又怎么能说是他的错?他是个皇帝,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怀疑已经成为了本能。
李怀玉颓然的坐下来,“继续,此事当真就毫无疑点么?”的确,坤宁宫有了新主子,为了欢迎新主子,是应该好生收拾整理一番的。地上打了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凑到一起,又恰好让许充容流产,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十分可疑了。
“属下们并未发现可疑之处。”那暗卫答道。说来说去,只能说许充容命不好罢了。
李怀玉摇了摇头,这事当不会是皇后做的。毕竟是在她宫里,也太过明显。但宫里能够调动这么多人的……莫非又是他的好母后?想到这里,他道,“这事暂且就这样,你下去吧!挑几个人过去保护莲妃娘娘,许充容的事,朕不允许有第二次!”
那暗卫应了是,身形一晃,人已经消失了。
李怀玉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将与宁贤妃有关的地方挑出来,一边挑一边问魏忠,“朕记得,先帝时,番邦进贡过一种香蜜,惠成太妃最爱用的那种,你去库房里找找,可还有?”
这种东西用途独特,提到惠成太妃,魏忠就立刻想起来了,根本不用去查库房,当下回道,“回皇上,上回奴才查点库房时,那香蜜似乎还有一瓶子。皇上可是有用?”
最后一句话问的颇为迟疑,这香蜜虽是好东西,但……想到最近宫中的情形,魏忠心下了然。
李怀玉点头,“符修仪,你再找一个位分低不起眼的出来,明白了吗?”
魏忠忙不迭的点头,去库房取东西去了。一边在心里暗自咋舌,皇上可真是够大手笔的。看来这莲妃娘娘,着实是宠爱非常啊!日后还需多多长眼才是!
至于李怀玉,捏着那一叠子资料,去了慈宁宫,跟太后关起门来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回来之后,便即拟旨,景仁宫宁贤妃对皇后不敬,着降为淑仪,夺去封号,收回妃金册金印。
这个旨意一出,六宫哗然。但见慈宁宫都关起门来当做不知道,也就乐得看笑话了。
苏淑仪还是宁贤妃的时候,着实张扬太过,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朝从正一品妃位贬到了正五品淑仪,落毛凤凰不如鸡,等着将她踩上两脚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听说苏淑仪白衣素服的在慈宁宫门口跪着哭了两个时辰,太后都没有派个人出来瞧瞧,李怀玉也只是淡淡点头。看了看时间,将手中的折子一扔,起身道,“去关……坤宁宫!”
今日是封后之日,皇后的脸面也需顾及。况莲妃现在根本不愿意见自己。找个日子,让林清去照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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