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给吓住了,包括医养堂的人。大家议论纷纷,有的摇头,有的叹息。医养堂的人一个个惊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李和衷两腿发软,绝望的念道:“完啦!这可是死罪啊!完了完了。”
李清风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木然地盯着孙子,似乎正看着一个即将消失的生命。黄家父子很是得意,眼前的情景正是他们所期待的。父子俩相互丢了个眼色,脸上流露出了奸佞的笑意。
“不是这样的!”李时渊突然高声喊道,“小姐不是我害死的。”他早想喊了,只因父亲刚才的禁言,才强忍着。他瞪着黄府的家丁悲愤的诉道,“是他们!是他们没拦住小姐。”又怒视黄承罩喊,“是你!是你把小姐逼下山崖的。你最坏!你为了冤枉我,硬逼着大家说谎。”
“胡说!”黄承罩冲过去抬手就是一鞭子,并厉声道,“没人逼你,全都是你主协招认的。咋的!你以为见到家人就可以抵赖?看娘的!老子抽死你…抽死你。”李时渊被抽打的满地滚,弱小的身躯又豁然暴出一道道血印。
李时深再交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黄承罩的手腕,李和衷见状跑到黄罘瞒前拱手作揖,连边求饶道,“黄老太医!您行行好。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面对李和衷的苦苦哀求,黄罘瞒则是挑着二郎腿,手抵着额头,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可私下则想着让儿子狠狠教训一顿不知好歹的李时深。
黄承罩已被李时深抓住手了腕,可他压根就没把这心上,而且其心思跟黄罘瞒一样。他仗着曾得到御林军教头指点过的功夫和一身的蛮力,竟不扎马,也不运气,而是直接把手一沉,手腕转动,迅疾将手中的鞭柄变作短杵戳,径直向李时深的胸口。这一招确实很辣阴毒。因为,旁人看来,那举着鞭子的手似乎是被对方硬搬下来的,实则是狠命的一击。击中的话,非死即残。黄承罩这一出手就欲置对方于死地,足见性情是多么的残暴。
李时深可不是个只会行医的郎中,事实上医养堂的男人都必须练武。他悟性极高,不只是医理学得好,武学也练得非常到家。因此,当黄承罩旋腕沉手时,他便料定对方击打所在。他借势移去半步,不露痕迹的避过那致命的一击;然而其手仍紧紧的抓着黄承罩的腕骨,而且就着趁闪身之际运力一捏,黄承罩顿感腕骨似要碎一般剧痛。他忙抡起左手,劈向对方的脖颈。李时深却不愿与他纠缠,左手格挡,右手一捏再一送,一下子把个壮实粗大的黄承罩推出三步之外。他气不喘色不改的冲黄承罩警告说:“再敢欺负我弟弟,我就碎了你的腕骨!”
黄承罩揉着辣疼的手,意识到对手武功远比自己高强。可他仍摆着不服气的架势骂道:“臭…臭小子!你当真要跟老子过招么?好!老…老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黄家刀的厉害。”
他要了把大刀,回到原地,亮开架势,心虚的喊道:“来…来呀!看老子咋一刀就能劈了你。”李和衷忙跑到他跟前,打躬作揖,直赔不是道,“黄家老爷,他…他哪是您的对手啊。”黄承罩见有李知衷当着,忙来劲的喊道,“来呀?看老子咋收拾你。”李时深欲要与他交手,李知衷喝斥他,继续作揖道,“黄老爷,您息怒!您息怒哇!他…他这不是因为心痛弟弟嘛。我向您赔不是!赔不是!”
李时深哼了一声,把哭泣的弟弟扶起。黄承罩识趣的收起架式,心底却发虚道「听人说,医养堂不只是医术高明,其神秘的‘郎中拳’也非常厉害。刚才可是见识了一把。看来,这武的一套用不上,我还是看爹爹的吧。」
他把刀抛给家丁,冲李和衷呼喝道:“你心痛儿子!那女儿呢?你们赔她的命来!”又指着李时渊说,“你说是老子把芩子逼下山崖的?你…你这不是胡扯嘛。哦,你爹疼你,难道我就不心痛女儿了吗?”
他转过身来,瞪着眼珠子冲家丁们吼道:“喂!你们谁见到我逼小姐跳崖啦?啊,谁见到了?”
家丁们摇着头,小声的表示;黄承罩不满这种反应,一个箭步一名家丁前,指着他凶狠的问道,“你看见了吗?”那家丁忙摆着手说,“没没…没有!老爷怎会逼小姐跳崖呢。”黄承罩则挨个地问道,“那你看见了吗?你,你?”家丁们个个摆手摇头,黄承罩觉得还不够,又冲后面的管家及随行下人问,“你们谁看见啦?”大家我摇头,我当然说没有。
黄承罩脸露得意之色,并高声的向着围观的人群说道:“诸位!这说明啥?说明这小子撒谎。”又指着李时渊,回过头看着李和衷说,“他在抵赖。他是因为有家人撑腰在胡说八道的。”
李清风已经看出了些其中的蹊跷,突然大声道:“行啦!”他走下台阶,来到黄承罩面前,威严的说,“黄公子,到底有谁在说谎,我看还再查一查才行啊。不过,你动不动就打人,不让人说话。”李清风一个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一只手在黄承罩面前摆动着说:“这不好,这很不好。”这话看是在警告黄承罩,实则是给黄太医听的。
黄承罩吓得退到了黄太医的身旁。他听人说过这老儿的武功深不可测。以前他一点也不信,可与李时深交过手后,他相了,而且非常害怕被李清风戳上一下。李清风盯着黄承罩,一步一步走到黄太医的跟前,拱起手说:“黄太医,您可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啊!您黄家也是名医世家。医者,宅心仁厚,怀仁厚德义,更是视救死扶伤为天职。阁下乃是孔孟门生,熟读经书,理当行仁义于天下。可是您看?”李时深正双手扶着弟弟,心痛的打量着其身上的条条伤痕。李清风指着小哥俩说,“这孩子的旧伤未去,新的血迹又染其上。这~这也太狠了吧!”他缓缓的回过身来冲在场的人群说,“你们都看到了,我家这孩子一直喊冤。既然有冤屈,就该让他说嘛。”又转身盯着黄承罩说,“黄公子,你如此下狠手,难不成你是要堵他的嘴吗?”
“我是气不过他出尔反尔!”黄承罩歪着头,强词夺理的表示,而围观的人们则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黄太医瞥了众人一眼,暗道「老子就知道,你赞我是为更放肆的踩我。也罢,好的,先不跟你计较。你既然跟我搬弄孔孟之道,那就等着吧!等逼着把孙子送往狼窝沟时,我作何选择?」
黄太医放下二郎腿,冲儿子责怪道:“我说,你好歹也是个郎中,咋动不动就打人呢!”黄承罩理直气壮地嚷道,“爹,他害死了芩子,还要抵赖。我这不是气不过嘛?我说送官,您偏不肯。哼!要是到了官府,挨鞭子、上夹板、钎手指,哪样不比这几鞭子重。而且小命不保呢!”
李时渊再次申辩道:“小姐不是我害死的!”黄承罩也即刻叱责道,“你还想抵赖!”为了不让李时渊说话,他一口气说道,“明明是你勾引小姐,唆使她私奔。因事情败露,怕被连累,又诱使小姐与你一道殉情。你先怂恿小姐了跳崖,自己则想跑掉。这不是我们及时发现,还真被你跑了。嘿,这可都是你自己认的!”
李时渊毫不示弱的反驳说:“我没认!这都是你瞎编的。我是屈打成招的。”因触动了内心的冤屈,他哭着指着黄家人说,“他们打我,饿我、引诱我!更是拿着烧红的钢钎吓唬我,我我…我好害怕耶!”
黄承罩见他道出了刑讯的真相,有些惊慌,忙以报官威胁道:“你你你敢狡赖?老子…老子这就把你送官。”说着上来抓人,李时深忙护住弟弟,李和衷慌忙作揖哀求,“黄老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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