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山匪们将李辞归拥裹在队伍中间,快速的穿行在密林中。独老大摸了下仍旧隐隐作痛的腰骨,气恼的跑到李辞归身旁,端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笑道:“嘿嘿!混小子,没想到吧?”
李辞归乜了他一眼,不屑道:“嗤,你个手下败将。”独老大没想李辞归还这么傲气,愤怒的挥起拳来,却猛然的扯得浑身剧痛。他不由的“哦哟哟”的放下拳来,并缓缓的深呼吸调气。好一会儿,独老大才恢复过来。
他再次撵上来,心有余悸地问道:“喂,小子!你用的是些啥邪门招法?险些让老子闭过气去。”独老二和独老三也裹不住好奇,也都双双凑了过来。独老三仍不忘那果荚弹裂的厉害,只是他把果荚弹裂认作为雷公霹雳把式了。因抢着追问道,“还有,哪个啥鸟‘雷公霹雳把式’!竟他娘的能一招之下,便把俺俩打得晕头转向?”独老二也想听听,因而附和道,“是啊,快说。”
李辞归实在是不想再搭理他们,他“哼”了一声,用手捏起鼻子作出恶心的样子说:“哎呀,臭臭臭,太臭啦!你几个快站远点!”他又指着独老大说,“你一个过来就臭得够呛,这会又多了他两个。哇,臭啊!简直是臭气熏天哪!走开走开,不然我会被熏晕的。”说着摆手驱赶他们。仨独食客闻说,再看李辞归那副恶心的模样便都以为是自己身上发臭。
他们都嗅起自己的身子,又相互闻了闻,独老二一边嗅着一边很认真的说道:“没有啊?也就是一点马汗骚味嘛。”李辞归见他仨似狗模样地嗅着,便哈哈大笑道,“你们自个是闻不到的!所谓‘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语出汉刘向《说苑·杂言》
]你仨东西咋会闻到自己的臭呢?”
独食客见他说的是些“之乎者也”,便越发觉得好奇,一个个非要李辞归说个明白,就连走在前面的二帮主也忍不住回过头来,露出一副探询的目光。忽然,独老二感到了有些不对味,即怒声道:“喂,你小子能说明白点吗?”
李辞归耸耸肩膀说:“嗨,这有啥难明白的嘛!人说‘独食客’其实就是‘独屎客。’”
李辞归这么说了一句,便故意冲仨独食客问道:“现在,知道啥意思了吧?”仨独食客面带怒容的望着他。李辞归即又大声说道,“咳!这还不懂哇?看来你们一个个还真就是些吃屎的玩意儿。我就直接说了吧,你几个全是些独自拉屎,又独自吃了的家伙。”
仨独食客顿时恼得性起,一个个怒目相向;李辞归依旧笑道:“你们想啊?这独自吃屎多了,咋还闻的到臭呢?”说完径自哈哈大笑起来,二帮主觉得可笑竟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独食客终于明白这是在用“谐音”骂他三个。仨人气得叫骂着抢来打李辞归。二帮主却突然大声制止说,“不可动手!三位,这位兄弟是法师爷的客人,千万不可对他无礼!”又特意回过头来冲身后的众匪告诫道,“老子再说一遍,法师爷的客人,你们要好生看待,切不可慢待喽!再就是客人的随身物品,决不可乱碰!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众匪齐声答应,独食客很早就知道法师爷的这个规定,因而骂骂咧咧的走开了。李辞归却因此而大为迷惑,并不由的回想道,“噫,我咋就成了法师爷的客人了呢?奇怪啦!难道那法师爷认识我爹?不会呀,我可一直都没表明过身份哪!就算他们认识我爹也没道理认识我呀?不对不对,一定是弄错了。不用说,他们一定帮独食客寻仇的!”想到这李辞归不免感到紧张。他看了眼默不作声快速行走的山匪,继续想道,“可为什么我骑马,独食客却要步行呢?二帮主还一再申明不得动我的随身的物品?这可是宾客的待遇啊。诶!他们这葫芦里卖得都是啥些药嘛?伤脑筋。”
李辞归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于是啥也不去想了,只是叮嘱自多留个心眼。
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山匪们回到了大寨。二帮主把李辞归带到一处颇为清幽的庭院,并将李辞归交给候在那儿俩青衣女子。然后,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似的轻松自在的领着手下和仨独食客走了。仨独食客瞅了一眼被青衣女子领走的李辞归,诡异的阴笑一声跟着去了。
俩青衣女子冲李辞归行了万福礼,随即恭敬地请他入屋休息。将李辞归安顿好后,二人便毕恭毕敬的退了出来。可当她俩步出屋子后,一女子语气峻严的对守卫们说道:“都听好喽!客人是法师爷请来的。你们不得对客人无礼,不得触碰客人随身物品。要好生照看着,有啥闪失,便拿你们点了!”说完俩女子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离去。
俩女子一同来了她们的上司处,向女法相汇报了李辞归安顿情况。女法相听罢即刻独自去到法师爷处汇报了“牺牲”的现状,以及相关法事活动的准备情况,并向法师爷请示法事开坛的具体日期。也就是点魂天灯的日期。
此时,如果有人问起这世间上最残忍、最恐怖、最望而生畏的祭祀活动是哪一种?但凡见识过魂天灯的人一定会脱口而出的说:魂天灯!而所谓的“魂天灯”其实是一种用活人作牺牲祭祀鬼神的一种仪式。间单说来就是先把人用药迷昏,然后其置于撒满硝石硫磺的祭坛上,布上符咒纸、骷髅头,浇上麻油,点燃,直至把一个活人烧成灰烬。被点灯的活人称之为“牺牲”。
通常,为了让山匪们相信法师爷所作的法事——魂天灯,乃是法师爷依照神的意旨与力量驱使“牺牲”(活人)主动献身的一种假象,法师爷会特别的安抚被抓来的人,令牺牲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进角色。正是为此目的,法师爷才规定了不得粗暴地对待牺牲,不得动其随身物品,要好生地供养,并可以对牺牲说“阁下是法师爷的客人!”或者“阁下与大帮主有缘,大帮主欲与阁下结拜为异姓兄弟”等一些套近乎的话。总之,就是要让牺牲放松警惕、尽量往好处去想。事实上,那些被点了灯的人多是这么想的。此时,不明就里的李辞归也正这么想呢。
他哪里知道,专为他准备的祭坛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开坛一刻,李辞归又将再次应着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老话了。回想起来,他这一路还真就是祸福相伴哪。最初,他抛却了家人的叮咛,擅自独走山道,险些让日本人给害了,接着因那个恶梦又差点死在独食客手里,现在将被山匪用作祭祀魂天灯的牺牲。李辞归的这一路可真谓是命运多舛,而且这一回只怕他是要凶多吉少了。
说来,这种点魂天灯的仪式是源于此地的山匪的一个惯例,即山匪每次出征前都由法师爷先搞一场祭祀仪式。此仪式又称之为开坛作法,简称“法事。”而且要求法事中献给山神的“牺牲”必须活生生的男人。其目的就是要通过法师爷的作法以求得本山之大神“二郎山神”的庇佑。李辞归就是一位将要献给山神享用的男人。
也是李辞归有此一劫!因为,要不是那位料定李辞归不会跑远的大帮主出现,李辞归这会应该已差不多到家了。而这位料定他不会跑远的大帮主正是当年联手黑老三、范师爷逼走了大寨主吴霸山的那位蜈蚣山的二寨主——麻五六。也就是说,现如今落草“神山”的这股山匪,他们并非源自本地,而是来自北方的蜈蚣山。只是这伙山匪落草二郎神山后,麻五六把蜈蚣寨改名成了“二郎山神帮”,简称“山神帮”。
但必须强调的是,麻五六虽是山神帮的大帮主,可帮的主要事务尽由一个的神秘人物——法师爷所掌控。确切地说,尽受法师爷的意志所掌控。哪为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呢?这还得从当年麻五六联手黑老三、范师爷把蜈蚣山的大寨主吴霸山挤兑走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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