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深一边站起身,一边冲李福吩咐说:“管家,你替我带周先生和刘保长去客房歇息。”又对李时渊说,“上坟时,辞归会叫你的。这会你就先在我的房间歇睡吧。”显然李时深极不愿意和他们谈及此事。见他几个出去后,李时深即吩咐儿子说,“你去准备些香烛、纸宝,赶在太阳下山前,陪你叔把祭祖的事做了。”又叮嘱道,“你可要记住喽,别因为你叔说起便把我跟你说过的话给忘了。”李辞归晓得是不让他再提见过那图的事儿,可他不明白爹爹为啥要这样?故而不解地问道,“为啥嘛?”
“不为啥,就是为他们好!”李时深严肃地看着屋外说,“看来,你叔他们是冲着这图来的,而且那冯教头和杜秋林也很有些不同一般哪。你想啊,从已有的情况看,早在两年前黄太医的家人就已经把那字据给毁了,可你叔到这时候才回来,还领着这么一帮关系有些混杂的人。我估摸着,他原想私下和我说的,因发现我敬重周恩的为人,又因说起了‘道祖天尊’,当然,也许他们随时都要赶路,他这才紧着借此话题问起。那周先生身为军职,此趟出行必与其所在兵营有关。现在,不论是那一路的军阀,都标榜自己是国民正规武装,可实际多是称霸一方的诸候。他们军饷拮据,急需钱财。因而大都不择手段,搜刮民脂民膏,早年更有军阀盗人祖坟。咱们可不能掺和他们的事!”
“爹,可是我觉得那周先生应该是位真心为国、为民的好人!他还帮助过我叔呢。”李辞归望着父亲说,李时深忧虑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周先生,也不担心那刘保长。我是不放心冯教头和杜秋林,尤其是那个杜秋林!咋看,他都透着日本人的味儿。”李辞归却毫不为意地说,“叔都说啦,您见过的哪人叫宫本太郎,已经被遣返回日本了。那杜秋林和冯教头,人家可是同门师兄弟呢。再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也很多呀?”
“这个你不懂!”李时深不满的看儿子一眼说,“这日本人是表面谦卑,骨子里却透傲慢与张狂。尤其是公然蔑视你的时候!唔,他俩是不是孪兄弟的呀?”李时深不禁自语道。然而李辞归一听竟脱口喊道,“对呀!我咋没想到呢?爹,如果那杜秋林与那宫本真的是一对孪生兄弟,这后果就可怕了!”
突然,李辞归预感到了后果的可怕,吃惊的大声道:“哎或!真这样话,哪叔他们可就危险啦?”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李时深不快地看着儿子说,“我不过是这么说说而已。你听着!”李时把儿子到跟前,俨然与当年爷爷交代他去营救弟弟一样小声说道,“我估计,冯教头和杜秋林的匆匆离开,应与找真火图的事儿有关。他俩回来后,你叔他们一定会往‘花溪谷’的方向去,而且一准是去‘歧岩观’。”又想了想说,“只要他们找不到那图,就算真的有日本人混在其中也不会有事的。”
李辞归对爹爹判断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已从爹爹的几次态度中猜到医养堂可能与那真火图有一定联系,可他仍疑惑地望着父亲问道:“爹,他们必会去歧岩观?您咋这么肯定呢!”
“这个,你无须多问。”李时深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又不无忧虑地指着花溪谷的方向说,“看得出,不管你叔是追求三民主义好,还是报恩也好,他是铁了心要跟周先生走下去了!只是那歧岩观的路不好走,外地人若没个向导是很难找到那地方的。显然他们已查明了这一点。我还可以肯定,你叔准会让我给他们务色个带路的。唉!真所谓‘天爷意旨,神王相助。’看来天意如此啊!”
李时深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说:“前些天,你谷大叔捎来口信,说是他月前挖得一对硕大的‘地精’(即何首乌),估计有四五百年。”李辞归闻说,不禁惊讶道,“真的啊,哪可真是地精啦!”
“是啊!那可是几辈子都难以遇上的呀。”李时深也很期待的说道,“以前咱家也藏过一对,只可惜被你太爷爷用了。我呀,一直都期待着能再找回一对儿!诶!我原想亲自去一趟,可许多秘药得赶着能配完。”李辞归已听出爹爹有心让他走一趟的意恩,忙表示说,“那我去!到了哪可以找石头帮忙。”
“我也是这个意思。”李时深看了儿子一眼,又不放心地说,“可一想起你上次的出门的遭遇,我就……”
“爹!您咋说,我就咋办;再不也会自作主张了。”李辞归忙保证说,李时深指点着他说,“你呀,性子像你太爷爷;你不自作主张?谁信呐!”
“爹,这趟是跟着叔他们去。”李辞归忙辩解说,“我只是个带路的,有事也轮不上我作主啊?”
“成吧。”李时深把手一摆说,“不过,这带路的事你可不要主动提出,由你叔自己提。”
“他会提吗?”一心想跟着跑的李辞归不放心的问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李时深瞅了儿子一眼,又叮嘱他说,“你可得记住,你们到了歧岩观后,你啥也不要说。我所以这样要求你,是因为你见过那原图。再就是你要多留意着点那杜秋林。”
“留意他?成!”李辞归轻松的应道,见儿子太过轻率,李时深忙告诫他说,“你可千万别让他察觉到了。如果他和周先生不是一路的,自会有异样的举动。再就是,一定别让人看出你曾见过真火图。因为到了那儿,你可能会因另一张……,”他本想说另一张副图,可话到嘴边忙又收住,并干脆地说道,“算了,还是让别的人去吧。”李时深想换马忠去。
李辞归见说,急道:“别人去!别人去您咋跟他说呀?再说咱这儿也没谁知道歧岩山咋走,就是去花溪谷也没几个人知道。那歧岩山离花溪谷不算很远,我想石头一定知道咋走。我去了,才好叫石头带我们去。”
“诶,罢了罢了。看来这真火图还就跟你缘数啊!”李时深无奈的摆了摆手,然后叮嘱儿子,“见到谷大叔后,最好还是让他领着你们去歧岩观。唉,也不知你叔他们是咋想的?这革命革命,说到底不就是去玩命嘛!嗨,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凑这热闹,真闹不懂!”说罢,李时深长吁短叹走出了馐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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