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渊无心再听他说下去,默默回到墙边坐了,周恩则摆了摆手示意守卫不必再说。守卫们相视一眼,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周恩走到李时渊的跟前,忧虑的说道:“看来,三花堡的实权已落在了范有才的手里。”刘保长却忽然说,“时渊兄,你哥救过她娘俩的命。亮出你的身份,她断不会不念你哥这份情吧?”
“你咋就不明白呢!”李时渊气恼道,“且不管杀父夺位是不是真?咱压根就见不到她。”刘保长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糊涂,可又要面子的埋怨,“俺咋不明白?俺不过是想——,唉不说了。”
周恩相信彭飙的处境也像麻五六那样被范有才出卖了,他瞅了眼神情低落的大伙说:“我是觉得,从崎岩观开始,三花堡的实权已掌握在了姓范的手里。至于他如何做到这点,我也说不清。但从他对付那个法师爷,以及大肆剿杀山神帮兄弟的手段来看,此人的凶险狡诈,非比寻常!”李时渊更是补充道,“还有呢,这人很会算计!”随即摇头叹道,“哎,咋遇上这么个人哪?”
“别泄气!”周恩扫视着大伙说,“正因如此,咱就得好好想一想对策。我在想,眼下咱只有一张牌可打,这就是真火图。可以断定,姓范不拿到真火图是不会轻易处决我们的。”
“没错!就是因为有此顾虑,”李时渊赞同道,“黄家的那俩兔崽子几次想要老子的命都被他拦下。”周恩接着说,“应该说,黄守忠和黄守孝也不非常在意真火图。”冯教头失落道,“可惜,我却弄丢啦!”
周恩却回应他说不可惜,并表示这样更有利于跟他们周旋。刘保长立时想当然应道:“对啊,在周旋的过程咱们再找机会逃去。只要跑出一个,山匪们就会害怕官兵找来。”又眼前一亮的说道,“哎!李公子会不会去报信呢?”冯教头也忙表示,“对呀,还有谷耕勤父子。”李时渊不满指着自己的头说,“你俩也不用脑子想想,咱们被抓,他们咋知道哇。他们准以为我们南下了呢!”
周恩希望大伙把思路放在自救上,毅然说道:“南下的事,先不提了。我的态度是,不管情况如何,都不要轻言放弃。当下,咱们都要把心思放在自救上。”他也注意到了范有才和黄守忠刚才撂下的话,因而提醒道,“方才,时渊兄让咱们想想‘把我们分开审’的意思。我就在想,他们要把我们分到那?还有——,那黄守孝何以中途匆匆离去,他们一伙去了哪?我希望你们把这些联系起来,看看能不能想出他们的最终目的?如果能想出个一二来,咱们就似出个一二的对付方法;能想出个三四,就弄出个三四的应对方法。最好是都能想到,咱就做个全面的应对之策。来,都想想吧。”
刘保长摆了摆手,叹道:“唉,俺已是满脑子的糊涂酱。”冯教头也表示,“别指望我,我更不行。”李时渊不忙的憋了他俩一眼,分析着半道上黄守孝匆匆离开的情形说,“难不成是把我弄到皇城庄?老实说,当时我从那破窗户看着他们匆忙离去时,原以为他们是害怕夜里劫营,搬人去了。可现在想来,应该是范有才的预先安排。”周恩不太认同的说道,“显然是预作了安排,但不太可能是皇城庄。”
李时渊欲要争辩,周恩摆手阻止他说:“您先听我说。从姓范的对我们只问不逼的态度来看,我认为,他又再使用‘以利诱之,以害驱之’的计策。在吴府喝酒那天,小六子专门跟我聊过这个人。他说,还在蜈蚣山的时候,范有才是个师爷。他颇得大寨主——,哦,也就是现在的吴会长的信任。可他很不安分。他利用麻五六的志大才疏和黑老三好色贪杯的毛病,以及吴霸山对权力的放松,竟鼓捣他们一起挑事,向大寨主发难。他俩一个二寨主,一个是三寨主,那黑老就是黑六的哥哥。结果,硬是把吴霸山给逼走了。”
李时渊不由的想起当年被绑架蜈蚣山的情形,因而恍然道:“噢!我说呢。咱一番口舌断不至于让吴霸山金盆洗手、挂冠离而去;原来是这么个缘故。嘿嘿,我还得意的认为是‘中医治人’在大寨主身上得到了体现。”言罢又忙回应周恩的分析说,“嗯,这家伙确实善于‘以利诱之,以害驱之’的谋略啊!”冯教头却仍追着李时渊的问,“中医不就是治病救人吗?”
周恩笑着为他解释:“这个‘治人’是纠正改变的的意思。”随即称赞李时渊说,“我倒觉得,若没有您的劝导,吴会长定会清理门户。因为,以他的精明,要拿掉范有才不是难事。”刘保长忽然来了兴趣,忙要求道,“时渊兄,吴会长是咋给你说动的?”
“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冯教头不耐烦表示,刘保长有防效的想法,故没好气的怼道,“这叫舌簧之术!当年苏秦相六国,张义破纵横,靠的就是一张嘴。没准哪,咱也把他们给说动喽?”冯教头认为他书生气太浓,摇头笑道,“嘿嘿,别做梦啦。真是个书呆子!”刘保长顿没好气骂道,“一介武夫,啥鸟不懂。”李时渊忙劝止说,“好啦好啦,都少说一句吧。心须承认,姓范确实贼精。”
“那又怎样的?凭咱几个还斗不过他?”刘保长颇不服气的表示,周恩喜欢刘保长的这股子劲,忙附和说,“对!咱多分析分析范有才这个人,就定能找到对付他的方法。”李时渊没有他俩的这股子乐观劲,略显无奈的说,“唉!既然彭飙兄妹已无指望,但能想出对付范有才办法也不失为一条好计。我是想啊,黄家公子一直不对我下手,无非是想等到拿了真火图。”他黯然看了大伙一眼说,“这情形跟歧岩观差不多。不如…就让我和他个们做个交换吧?”
“这算什么好计?!”刘保长即刻反对,冯教头却攥起拳头愤然道,“真要交换,我来。老子早想跟他们拼了。”李时渊认真的摆了下手说,“这种事你不合适。这个我拿手,我会编。”周恩觉得这种思路太过消极,并认为是李时渊过于悲观所致,因而有所不满的批评他说,“时渊兄!你认为他们会放我们走吗?况且,咱们都是共赴生死同志,岂有舍同志而苟活之理。”
李时渊焦躁的蹀躞手说:“可是——,不这样有啥办法呀?”周恩目光坚定回应道,“有!我让你们多想一想,尤其是找到范有才的致命弱点,咱就有办法。可以说,找出了范有才的致命弱点和山匪们的共同弱点,再利用我们的优势,就能迫使他们不便轻易下毒手。那么他们的弱点和我们的优势是什么呢?应该说是他们的贪婪和我们手中的三味真火图。虽说真火图已失,可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呢?何况,咱如实说了他们也不会信。这是我们手中的王牌。老实说,范有才和黄家公子都非常在意咱们手中的这张牌。正因如此,还在歧岩观的时候,虽我们被围得死死的,可李公子还是把山匪们玩的团团转。”
“啊!公子若在此就好了。”刘保长竟脱说道,李时渊即刻骂道,“你现实点吧!真是个书呆子!”刘保长受够了李时渊的责难,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咆哮道,“你这孤僻的瘸子,看啥都不顺眼。俺看你是又瘸又腐!是这个…这个…”见刘保长确实怒了,周恩忙劝道,“执明兄,您别生气。不让李公子卷进来是我们对李望公的承诺。”而一旁的李时渊不怒反乐,觉得自己确实孤僻的久了。他呵呵笑道,“保长骂的对,骂的对。”刘保长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可仍要面子的说,“时渊兄,俺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危难之时就会想那最有本事的人。”李时渊摆了下手说,“好啦,刘兄。还是听周先生说吧。”
周恩笑着点了下头,接着上面的话说:“在崎岩观时,范有才一直是以彭堡主的名义行事,可现在又以其妹子的名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可能又是范有才挑唆和利用的结果。”
“对呀!”李时渊猛的拍了下额头说,“我把这事给忘了。”随即说起了那晚在山洞躲避山匪捉拿时侄儿跟他念叨的关林受伤经过。大伙顿时明白了范有才何以能掌控三花堡。冯教头却为此责怪他不早说,李时渊不快的辩解道,“他说的小声,我又太过劳顿,迷迷糊糊的。喂,能回忆起就不错了!”周恩怕他们又吵,忙认同道,“没错没错。所以啊,为了有防范彭飙的打回来,范有才一定会像背叛麻帮主的那样联合其他力量。兵法云:‘役之以利’,而这个利,就是三味真火图。为了役使其他帮派与他共谋进退,范有才一定会拿真火图诱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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