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霸山走近议事厅的门口,老早就听到屋子里的麻五六正非常激动说道:“……,诸位,俺问你们,咱手中的这些崭新家伙事怎么来的?”有人应道,“不是说,全都是老寨主给俺们准备的吗?俺们还听二帮主说,老寨主还准备给他们配备一些打连发的。要是那样,咱们一定能够打下三花堡,活捉范有才,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对!三花堡偷袭俺们的深仇大恨,俺一想来这牙根儿就疼。”
“俺们一定要报仇。报仇!报仇,……”
“各位各位,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这三花堡可已是今非昔比呀!俺听人说,他们花了一大笔钱从皇城庄购了批崭新的枪支弹药,那可都是现如今最抢手的家伙。”
“诸位,诸位!”麻五六的嗓门再次高调出现,“俺听人说,主要是花大钱,通过倭人搞到的。所以啊……”
吴霸山不想听他们再说下去,猛一推目光瞪着。以其目光瞪着豪情万丈的麻五六,且沉声斥责道:“所以呀!你就认为得到了真火图,就可以发大财,买军火,招兵买马,扩大实力了吗?”
突如其来的斥责声,令麻五六大为光火,不及细辨,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正要怒骂时,却像当胸挨了一拳头似的跌回到椅子上,随即战兢兢的站起来,神是恐慌的喊道,“哦…哦…哦哟,是大哥呀!哎呀,大哥,您来咋不先言语一声啊?俺也好去接您呀。”
“俺要言语一声,岂不是听不到你那精彩的演说啦!”吴霸山威严地扫视着在座的头领。只见大多都是蜈蚣寨的旧部,只是当时都是些小头目。头领们闻声,一个个转过身来,皆认出门口站着的人,神勇无比的老寨主。
麻五六已大步跨前,扑通跪地,众头领们也纷纷按照蜈蚣寨的旧制向吴霸山行单漆跪地礼。吴霸山展开双手说:“诸位请起!”又走到麻五六身旁,拍他一下,吴霸山当然知道,他要不起,别人是不敢动的。吴霸山轻声说道,“起来吧,俺有要事和大伙商量。”
麻五六这才站起来,并再次抱怨说:“大哥,再大的事你言语一声不就是啦,俺们这些弟兄那个还不愿意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呀!”从头领也都附和着纷纷表示。吴霸山是个非常务实的人,但凡有事便直先把事做了再说。他扫视着从头领说:并对麻五六“五六啊,这趟来,不只是为俺,还和咱山神帮有关哪。”大伙见说都静了下来。麻五六指着自己的交椅说,“大哥,您上座。”
吴霸山摆了下手表示不必,并继续说道:“诸位,俺刚才你们高呼报仇!嗯,这个——,是一定要报的。据俺们掌握的情况,范有才不仅通过皇城庄为自己的人马装备了最新款的枪支。俺还知道,这家伙已促成三花堡和九龙寨的联盟。那九龙寨也是个很有实力的大寨呀!”
麻五六听的格外仔细,注意到吴霸山强调情报的来源的时说的是俺们,也就是说这些情况应该跟灸里镇的李望公有关;其他头领们则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所佩戴的枪支。他们中有的佩戴了崭新的盒子枪,那固然是吴霸山为他们配备的,有的则是接过了从其他头领换下来的旧枪。随即又都抬起头来看着吴霸山,每个人的表情有的失落、有的沮丧、有的紧张。麻五六忍不住插话说:“咋的!三花堡和九龙寨联手了?”又行蹀着躞手说“坏了坏了!真火图要落到他们手里,这仇可就没法报了。”
“坏啥坏?”吴霸山瞪他一眼说,“好着呢!”众头领们见说都不由得围拢过来,而吴霸山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利用这伙人被各帮派被偷袭所留下的惨败阴影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又不至于失去应有的胆气。吴霸山从容的把手一挥,豪气的说道:“俺说‘好着呢’,因为俺给大伙带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的机会。哼哼,当年各帮派所以能够偷袭成功,主是范有才这个逆贼里应外合的结果。诸位,俺这次来是要和你们招呼一声,这两天有高人过来。等俺说的人来后,咱们再一起议事。如此可好?”
大伙纷纷表示赞同,吴霸山借此小声的告诉麻五六自己带来了几个人正在那边屋子里等着。麻五六忙扬手说:“各位,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等高人来后咱们议。散了散了,都先散了。”
头领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聚义堂,心里期待着吴霸山口中的高人,可嘴上却没有一个说的。这是二帮主小六子对他们的新规定,其实是小六子在吴府养病时受吴霸山教导的结果。事实上,小六子养病归来后,不仅跟头领们谈及他所遇见的高人,更是一再与大伙念叨大寨主吴霸山因得遇高人,自是比以前更具谋略与大气。而头领们大都是蜈蚣寨时的人马,一次又一次的遭遇令他打心底敬重老寨主。其实,当小六说起大寨主愿意挂名本帮的名誉大帮主时,大伙心里却希望吴霸山能够回来主事。
吴霸山拍了一下呆站着的麻五六说:“走吧,俺带你去见他们。可以说,你对他们是一点也不生疏啊。”麻五六晓得这位大哥一贯好捉弄自己,便嘻笑的说,“大哥,我不是你说的标准已经在来了?”吴霸山笑而不语,而是到了接待室门口从里面呶了一下嘴说,“你自个儿进去看不就知道了吗。”麻五六狐疑的看着吴霸山,却见他表情怪怪的,其时吴霸山正想着他见到彭飙会是啥模样?麻五六暗想「会是什么人呢?该不是又捉弄俺吧。」他慢慢的抬起手来,忽然里面传出齐祥嫂的笑声,而在麻五六听来那声音跟其调戏吴府丫鬟中的一位挺像,不由得想起离开吴府时吴霸山跟他开玩笑的说,“要不你多住两天?我把那几个丫鬟都许配给你。喂,俺听说有一个对你可喜欢的紧哪。说你大方,还挺会讨好女孩子。……”
麻五六想到这事,嗯吓得忙放下手,吭哧的抱怨说,“大哥,你…你该不会把把她…给给…带来吧?”
吴霸山见他忧郁就不肯进去,还误认为是他猜到来人的身份,便大声责怪道:“喂,见俺的客人都这么磨蹭!你有毛病啊?”麻五六只得重又抬起手来推门,可他手刚按到门上,门却猛然被拉开,猝不及防的麻五六偏又只看到了齐祥嫂的背影,顿时吓得噢哟一声忙往后退去,与此同时蚂蚱却满脸喜色迎相他跑出来,麻五六定睛看清是蚂蚱,不由惊讶的指着他说,“蚂蚱!是是…是你呀。”而这时,彭飙也已走到门口,并拱手致意道,“麻帮主!在下彭飙,特来向您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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