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寨主对周恩、李时渊一伙人的气质印象深刻,因而看了眼不默不著声的龙甲元一眼说:“这伙人——,可不好对付啊!他们精明、义气,而且还是军爷呀。”黄守忠晓得山匪忌惮官兵,忙一副不屑的样子回应说,“军爷有啥好怕的!俺大哥当年也是军官,认识的大官多得去了。咱们又不是杀人越货,官兵自然不会理这些事。重要的是,这帮人大都抓到了,咱们就算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龙甲元不满地暗骂「贼娘的!真要弄死几个,那也得在你皇城庄和三花堡的地头,俺九龙寨可不愿轻易去招惹官兵。」他看了眼神情萎靡的爱女,有意岔开话题说道,“黄二公子,还是先说说你们的做法吧?”黄守忠是想借山匪之手干掉周恩,见对不愿轻易招惹官兵,便应声道,“是是是,寻宝为重寻宝为重。”说着把范有才的盘算,以及自己的想法的说与大家。
杨飞云听来颇有些出入,正要插嘴纠正,黄守忠却话锋一转,单刀直入的冲龙甲元说道:“大寨主!你们要的人咱给带来了。咱们可真是一心一意的想合作啊?”说罢特意看了一眼关押李辞归和石头那房子的方向,又冷笑着扫视着龙甲元、龙乙元和龙丁元等众兄弟。杜秋林突然紧张万分,生怕二公子触怒了大寨主,害他难以离开。因为私下底,他已用编好的理由,主要是强调自己回到那边有助于防止范有才耍滑头,骗得黄守孝答应帮他先行离开九龙寨的要求。杜秋林紧张的瞅着黄守孝,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那脱身之策说出来。
黄守孝觉得二哥就这德性,总要脱不了要显摆一下的毛病,便要替他打个圆场,可不及开口;龙甲元已哼哈的说道:“啊,这个…这个…,嗯!确实有那么一事正要通报各位。这不…昨开…昨天,俺们确实又抓到了两个人。”二寨主龙乙元忙配合道,“对对对!就是把俺们都耍了的那俩小子。”颇显萎靡的龙小姐顿时瞪大眼来,心想「坏了!两位哥哥,要有麻烦了。」三寨主则强调说,“各位,由于还没审,故他们姓甚名啥还清楚。”黄守孝这才明白二哥何以敢如此托大,杜秋林却惊得失态道,“那那那…俩小子给逮住了?这这…太好啦!”他稳了下心情,旁敲侧击的问,“审过吗?说啥啦?”龙甲元看了眼杜秋林应道,“还没呢。”又特意冲黄守忠说,“黄二公子,你也知道,既然说好了两头同时开审,俺们当然是先把他俩关着。不过——,俺们都知道他们一共是八个人,这漏掉一个总是不好办哪?”
黄守孝和杜秋林见说越发大为紧张;黄守孝故作镇定的一边喝着茶,一边暗算道「一旦把那两小子抓来对质,杜秋林的内线身份非穿帮不可。嗯!该找个啥样的理由呢?」杜秋林惊慌的放下茶碗,急切的说道:“哦!那个漏网的人叫谷耕勤,住在花溪村。那个叫石头的是他的儿子。我想他一定是回家了。我领你们去,把他一家人都抓起来。”
黄守孝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杜秋林先行离开,一见说忙赞同道:“好好好,这主意不错!”二寨主龙乙元则从江湖的人情世故上表示说,“对,那伙人很是些仗义疏财,只要抓了他们的家儿老小,一定会用宝图换的。”杨飞云也表示说,“是啊,这样我们手中又多一张牌。”黄守孝即刻提议道,“那还等啥呀?”
“对!马上行动,否则夜长梦多。”
可就在大家纷纷响应之时,龙小姐突然双手抱头,凄厉的尖叫一声,随即站起神情茫然地看着四寨主被枪就是躺过的那间房子,一边走去一边自语道:“四叔,四叔你回来,俺不要你走,不要你走哇!”说着呜呜哭喊着朝那屋子跑去。
一屋子的人皆被其尖叫吓一大跳,紧张的起身张望,坐在边上的八寨主一把抓住从身边跑过的龙小姐,龙甲元赶来搂住女儿连声问道:“闺女,舔甜!你咋啦?”龙小姐把头埋在爹爹怀里直哭喊道,“俺不要四叔走!不要,不要啊!”众叔叔们都过来安慰她,龙甲元沉声对龙乙元说,“二弟,你来主持,俺陪舔甜回去。”说罢离开聚义堂。
二寨主龙乙元示意大家坐了,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说:“咱们进村抓人,最好是选在夜里。俺算了一下,明一早行动,赶到那儿刚好四更左右。”杜秋林不等他说完便做做担心的说,“哎呀!这样不妥吧?”二寨主即可冷脸看他问道,“有啥不妥?”可不等杜秋林应答,三寨主已起身表示,“二哥,这事不能耽搁。”六寨主也表示说,“俺就怕被虬奎庄的人抢了先。”九寨主小声嘀咕道,“就怕那人已把消息露了出去,毕竟咱们抓了他儿子呀。”
“所以得赶紧去抓人!”三寨主顿时大声表示,七寨主认同他的看法,二寨主即刻扯高嗓门喊道,“如此,更要不声不响的去抓人!”又逼着八寨主和九寨主表态。八寨主白眼一番,爱理不理的说,“别问了俺,俺是不想再跑了。”九寨主小声道,“要么等大哥来,要么俺去问一声,犯不着争来争去。”
杜秋林心急道:“二寨主不可以拖呀!”黄守忠和黄守孝也起身附和,杨飞云更是强调说,“俺总在想,虬奎庄的人绝不会闲着。出来一趟,两手空空,要换了俺们也不愿罢休啊。他们出现在歧岩观,也算及时,这说明他们的消息还是很灵的。所以还宜早不宜迟呀?”
支持三寨主的纷纷赞成,二寨主只好说道:“那这样吧!九弟,你去跟大哥说一声,看他是啥意见?”说罢绷着脸靠在椅子上,两眼望天;九寨主忙起身走出聚义堂。
……
且说,谷耕勤带关林折进山瞿镇,找到其亲戚刁富贵,在门口说了一会话后,刁富贵领他俩入屋,并介绍屋子里的那人说:“大表哥、关兄弟,这位是我的同乡。叫刁——”
这人正是刁上台,因不愿提及自己的大名,便抢先拱手说道:“在下阿补通,见过二位。”刁富贵并不知道他现在是以阿补通的名号行走江湖,只当他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谷耕勤和关林也忙拱手致意,自我介绍。刁富贵示意大家坐了,并问刁上台说,“阿台,你路子广,九龙寨那边你有熟人吗?”刁上台不知可否的应道,“嗯,那一带我倒是去过几次。那里有一个叫‘秀儒镇’地方,还真是天丰物美呀!哦,可透露一下为啥事吗?”刁富贵代为答道,“噢,是我大表哥的儿子,被九龙寨的人抓去了。”
“这个我听说了。”刁上台指了下门外,表示他听到了刚才的谈话。而且他近来正追踪有关三味真火图在绿林中纷争的传言,因而装做不解的说道,“我是想知道,九龙寨的人为什么要抓他一个孩子?”谷耕勤见问骤然心烦,却耐着性子说,“哎,俺儿子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六了。”
“诶,大表哥!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刁上台进一步表示说,“你儿子犯啥事了,他们要抓他?”刁富贵也一旁插话,“是啊,总得有个由头吧。”欲耕勤觉得也是,这话不说清楚人家也不好帮忙;可又担心关林急于赶路,便先对关林说,“小关哪,要不在这过一晚?”关林早就感到累了,自离开花溪村后就没好好休息过,忙表示说,“谷大叔,俺听你的。”谷耕勤便对刁福贵说了几句麻烦他的客套话,然后望着刁上台却又想不起该如何称呼的说道,“这位——,咦,你叫啥来着了?”
“阿补通!叫我‘阿不通’。”
“哦,阿扑通。”谷耕勤把个『补』字听做了『扑』字,又怕他听来不耐烦,便说道,“扑通兄弟,这事说来可有好几匹布长呢!”刁上台晓得他把『补』念错了,却不纠正而是爽快表示,“说吧!既然不忙于赶路了,我也没啥事。一会咱们喝几杯。”见他随心爽意,谷耕勤和关林对他都大有好感。谷耕勤回忆道,“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谷耕勤先说到了周恩、李时渊、刘保长、冯教头一行来到花溪村,只是把他们来的目的换了另一个说法,而且提到李时渊时只说是李郎中;刁上台当然猜不到李郎中就是李时渊,但却看出他有所隐瞒,只是微笑着任他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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