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萧景夜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要再观察几天呢吗？”
穆云深简短地点了一下头，“唔，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就伯母那个性格，她要是真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吧。”
“可是我妈她明明......”
萧景夜很想说，她明明是个很通情达理又温柔体贴的人啊，怎么会胡搅蛮缠呢，怎么可能能做到那么倔强呢？
但事实就是这样，这样的事情的的确确地发生了。
他一句话不自觉地说到一半，昨天晚上的零星片段又吉光片羽地出现在他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循环往复不停播放，一遍又一遍。
是了，那时候的何婉儿，一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一边让他和苏小雨分开的时候，那语气完全是不容置喙而坚定的，哪有半点温和可言？
萧景夜突然沉默下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面上很快地浮起一层不可言说的痛苦，这样的情绪缠绕在他眼周，显得他整个人仿佛突然就苍老了好几岁。
他攥了攥手指，突然间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往周围看了一大圈。
“别看了。”穆云深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内心的想法，“这儿就我一个人。”
萧景夜脸色莫名地扭曲了一下，顿了一秒钟之后声音低下去，“就......就没有别人吗？”
穆云深连一秒钟都不曾犹豫，很果断地摇了摇头，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不是，一个小时以前还有个人跟我一起守着你。”
闻声，萧景夜眸底不自觉地放过一阵明亮的光。
他激动地说，“那小雨人呢？我还有话要跟她说，她去哪儿了，怎么没和你一起在这儿等到我醒过来？”
穆云深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什么小雨？我怎么会知道小雨在哪儿？”
他面上露出了一点迷惑，好像萧景夜说了一句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
萧景夜被他这个不知所以的语气弄得也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愣怔了片刻之后磕磕巴巴地说，“你刚才说的不是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