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回去吧,小心一点,机灵一点,我不希望顾葭苇的结局也和瑾妃一样。”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哑着嗓子,努力控制住情绪,起身退了出去。
最后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再帮了他这一次,就离开。
他只顾往前走,永远都不会回头看看的,永远都不会。
过了好久,李德海才转身,望着刚才黑衣人跪的地方,喃喃道:“我这副模样,还能给你什么?”
又是一个清晨,顾葭苇醒来时其他三人早已去当差了,动了动,肩膀貌似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而且贴上了药膏,估计又是小颜趁她睡着的时候弄上去的。想起昨晚李浩说会在皇上那里给自己请个假,便又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完整的懒觉。
门骤然被敲响,“顾司侍,你在吗?”
顾葭苇尖起耳朵,细细听着觉得这声音很熟,略微思量了一番,才想起这是害她肩膀受伤的薛慕然。
一大清早,他过来干什么?
“在,你有何事?”她清了清嗓子,答道。
“哦,老大说这几天我要负责照顾你,所以我就过来了,顺便给你端来了药。”薛慕然朗声道。
“不用了,我挺好的,你回去吧。”
“那可不行,”他立刻说道,“要是被老大知道了,又要找我切磋武艺了。况且你还是要喝药的啊,不然怎么能好呢?”
“……”
“那你等等,我还未洗漱。”
薛慕然见她松口,不禁松了一口气,“好的好的,我就在这院子里坐着,你慢点来没关系。”
顾葭苇见他小孩心性,不禁弯弯嘴角,掀开被褥用左手徐徐换着衣服。
片刻,她打开门,走至院中,已是日上三竿。
薛慕然抬头望着从屋内走出来的女子,昨儿个见到她是夜晚,灯光昏暗看不清楚,现如今却是惊为天人。从来没见过女子有这样的打扮,一身净白绣花衣袍,青丝用一根洁白的绸带松松地束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却依然神采动人,水眸扑闪扑闪,似在传情。见过那么多的妃嫔,却没有一个比得上面前这个女子来得动人。
顾葭苇见他痴傻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嘿嘿……”他这才反应过来,痴痴地笑两句,“难怪老大有时做梦都会唤着你的名字,当真是天生丽质。”
“什么?”他几乎是喃喃自语,顾葭苇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没什么,嘿嘿,你先喝药吧。”说完把手里的碗递给顾葭苇。
望着那黑漆漆的液体,顾葭苇觉得有些反胃,她皱皱眉头,“这么苦,我能不能不喝啊?”
“都还没喝就知道苦了?嘿嘿,还好我有准备。”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包,伸到顾葭苇面前,“这里有几颗蜜饯,喝完之后立刻含住,就不会觉得苦了。”
顾葭苇咬咬唇,她不娇气,况且这药喝下去,是能让自己早些康复的,一咬牙,一狠心,便端起碗放至嘴边,一口气倒了进去。
比起这个,从前不小心吃到的鱼胆,那还真是小菜一碟!
“好苦……”
薛慕然眼疾手快,拿起一颗最大的蜜饯塞进她口中。
好一会儿,顾葭苇才感觉自己的味觉正常了。她吞下蜜饯,又伸手拿了一颗含着。
“有没有什么活儿要干的?我都可以帮你做的,昨儿个误伤了你真是过意不去,还请你原谅。”薛慕然收好剩下的蜜饯,抓抓头,显得有些拘谨。
顾葭苇知道要是不让他做些什么,可能他就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直到肩膀上的伤好透,到时候怎么出宫呢?
“嗯……我还没有用早膳,不如你给我剥葡萄吃?”
“好啊,你等等,我这就回去取葡萄。”话刚落地,人就已经在百米开外。
顾葭苇张张嘴,笑出声来。
走进屋内坐下,她开始谋略着自己的赚钱计划。
根据前辈们的经验来看,现代人在古代,最容易赚钱的途径就是改造青楼了。因为喜欢逛窑子的男人多半出身富裕,只要对症下药,抓住他们的脾性,一定会财富滚滚来。
可是自己当初学的专业是专注于房地产那块的调研,吊吊胃口还是可以的,要怎么抓住男人的爱好把青楼经营好,还真是黔驴技穷。
只能重操旧业,做房地产买卖?
到时候再看吧,大景朝民风较为开放,说不定男女私奔,还真需要租住房屋呢。
万事都是需要本钱的,首先还是需要赚到第一桶金。
哎……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没钱还真是寸步难行啊。
顾葭苇叹口气,趴在圆木桌上,有些颓废。
况且自己身上的这两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爆炸了,她必须要尽快才行啊。
正想着,薛慕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捧着两吊葡萄,颗颗晶莹剔透,上面还留有水珠,煞是诱人。
“顾司侍,这个可是李总管赏给我的,嘿嘿,你尝尝。”说着便在顾葭苇身边坐下,把葡萄放于桌上,想起她肩膀上的伤殃及了右手,便扯下一颗葡萄剥了皮放置她嘴边。
顾葭苇倒也不含糊,张口就含住,细细咀嚼,香甜可口,还没有籽,她眼角弯弯,“好吃!”
薛慕然一听,整个脸笑成了一朵花,灿烂无比,“嘿嘿,你喜欢就好。”说着又剥了一颗,递至她嘴边。
顾葭苇张口,却不小心连同他的手指一同含住了,正是尴尬,门口突来传来皇帝暴怒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回首,见皇帝满脸怒容站于门口,立刻起身下跪行礼,“奴婢(微臣)参见皇上。”
顾葭苇口中还含着一粒葡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满脸通红。
司马晔见了,以为她是做贼心虚,当下怒火更甚,指着薛慕然,“你,给朕出去,以后都不要踏进繁星苑!”
虽然不明白皇上怒意何来,薛慕然还是恭敬地应看一声,行礼出去了。
皇帝转身关好门,走到顾葭苇身边,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望着自己,“朕一听说你受伤了,一下朝就赶过来看你,结果你却在这里和别的男人私会调情?”
顾葭苇柳眉皱起,她嘴里还含着个东西啊!顾不得那么多,她用力扯开皇帝的手,吐出嘴里的葡萄,这才答道:“奴婢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司马晔脑海里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含情脉脉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张嘴含住他的手指,真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们!刚刚怎么就放走了那个男人呢!
顾葭苇见皇帝身上的怒气越发严重,不禁缩缩脖子。真是莫名其妙,这个皇帝今天又是发哪门子的疯啊?
下一秒,皇帝的那张俊秀的脸放大在眼前。
不是吧!!!
全身上下就只有脑袋是可以活动的,她拼命摇头,“唔……唔……!”
皇帝心中不免柔软了起来,却不打算放过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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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马晔的眼睛睁了又闭,顾葭苇有些绝望,眼角瞬间湿润了。她闭上眸子,停止了挣扎。
司马晔见身下的人不再挣扎,动作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她不免得又开始挣扎,“皇上,皇上,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皇上,你有可能是被下药了,你清醒点好不好?”
司马晔不悦地低沉着声音,“叫我晔。”
顾葭苇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说,”司马晔见她这副可爱模样,“我允许你叫我晔,妖精。”
还能够这么清晰地说话,说明他没被下药啊,那这是怎么回事?一如反常的宠溺,还叫她妖精。
从来没见过一个这么温柔的他,她差点就要被蛊惑了。
不过也只是差点,慕容风尘与赵顼的脸不断在脑海中交错出现,她哪里还有其他的精力去享受眼前这个男人难得一见的温柔?
“晔……你先放开我,我们有什么事情慢慢商量行不行?我刚刚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改还不成吗?”
“我不想同你慢慢商量,我要你,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要你享受绝世隆宠,时刻带你在身边。”
顾葭苇懵了,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你说什么?”
司马晔停下动作,望着她,“我说,我要立你为妃。”
顾葭苇突然觉得小腹一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司马晔以为是自己压住了她,左手撑在她右侧,微微支起自己的重量。
“皇上,我,誓不为妃的。”顾葭苇努力压住那抹痛楚,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道。
“什么?!”
“我以为上一次我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皇上,我根本不适合做后宫中的女子,你放过我吧。”
一个女人不能和别人共用的,除了牙刷,还有男人。
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司马晔的凤眸里聚集了些许的怒气,“由不得你不做,我现在就要了你!”
顾葭苇嘲讽地勾起一抹微笑,“随意,不过你若是想用这个绊住我,劝你还是省省,我不在意那一道膜!誓死,也不当你的妃子。”
司马晔有些震惊,她真的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处子?还是,她真的宁愿失去贞洁,都不愿意嫁予他?既然不在意,那就给他好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顾葭苇闭上眸子,努力关闭自己的感官,却发现小腹越来越痛了。
莫不是……毒性发作了?
“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汗水?哪里不舒服吗?很痛苦吗?”
顾葭苇伸出左手覆上小腹,“痛——”
司马晔只觉得心都碎开了,“来人!来人!”
李德海推开门低头走了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马上传太医,快!”
“奴才遵旨。”李德海退了出去,顾葭苇想起静姐姐说过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就去找她,立马挣扎着想要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需要什么?你和我说。”司马晔连忙调整姿势,让她舒适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就嵌进了他的心脏,后宫岂会无绝色女子?但自己的心就是赖在她身上了,父皇说过,身为皇帝,要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非常不易,不管她爱是不爱,既然扰乱了他的思绪,就一定要她负责到底!
算算日子,好像也差不多了,她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耳朵尖都像是被血液侵泡过一样。
见她腿间落下鲜红的血液,司马晔倒是也明白了几分,暗自运用内力,左手覆于她的小腹,心疼地问道:“每个月都会疼痛如此吗?”
一股暖流自他的手掌流进她的身体,顾葭苇顿时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全身无力,她瘫软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俄顷,杨太医走了进来,匍匐在地,“老臣参见皇上。”
“平身,太医速速过来看看。”司马晔拿起丝被盖住她风光乍泄的身子。
“是,皇上。”杨太医起身,见皇帝躺坐于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女子,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昨晚的那个女子嘛。
他没有表现出过多表情,淡然地走至床边,放下医药箱,给她把脉。
须臾,退后几步,“回皇上,这位姑娘乃是虚阴不调,才会引起下腹疼痛,待老臣开几个方子,平时多喝红糖水,就能减轻病痛。”
“嗯,李德海,按照太医的方子抓药煎了来。”
“奴才遵旨。”
“奴才告退。”
又要喝药?顾葭苇有些郁闷,她也只是第一天痛一下而已,没必要吧?!
“皇上,不用喝药那么严重的,喝点红糖水就好了,我现在想沐浴。”
“我说过。”
“什么?”
司马晔低下头,轻吻住她的唇瓣,“我许你叫我晔。”
说完放开她,扬声唤了句:“来人,朕要沐浴。”
顾葭苇静静地把头埋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宫女陆续送来沐浴用的浴桶以及其他进来,并架好屏风。这古代的女人月经期间到底是怎么过的啊?没有卫生巾的日子……哦买噶!不行,她得向小颜求救。
“皇上……”见司马晔瞪了她一眼,立马改口道:“晔,你能够把跟我同寝的小颜叫回来帮我么?她在御膳房当班。”
“来人,去御膳房叫小颜过来。”司马晔直接吩咐了下去,然后转头道:“现在你可以沐浴了吗?待会儿水又凉了。”
顾葭苇眨巴眨巴眼睛,难道他要在这里看自己洗澡?
“皇上……嘿嘿……”她坐起身,离皇帝一米远,拿起被子盖住自己,“男女授受不亲啊,您,能不能先出去?”
司马晔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瞪了她好一会儿,直到顾葭苇鸡皮疙瘩都起了三层,这才慢悠悠地道:“你好好休息,这几天都不用当班,朕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顾葭苇裹着被子,勉强行了一个礼,“谢皇上,恭送皇上。”
司马晔上前勾起她的下巴,“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叫我,晔。”语毕,下床离去,还体贴地为她关上了房门。
顾葭苇长呼一口气,阿门,总算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她连忙爬起,三两下除掉身上的衣服跨进浴桶里,虽然是初夏的天气,但是此时的她浑身都冰凉,正好需要温暖。她满足地靠在浴桶边缘,闭上了眼睛。
不久,小颜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小姐,小颜进来了。”
这让她恍惚以为回到了刚刚来这里的那一天,再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对她怀有警戒,不禁有些怆然。
她是自己到这个鬼地方来见到的第一个同性,按照剧本发展,应该要成为闺蜜的,结果却是如此。
勾起一抹无奈的笑,顾葭苇扬声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葭苇睁开眼睛,小颜走到屏风外面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
顾葭苇脸上一红,“那个……我,嗯,来葵水了,怎么办?”
小颜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到木柜前,打趣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这个呀,你别急,我这就帮你找条新的带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