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一边催化着巫力化符,不断把其中的药力溶入季春姑的眼内。一边张横笑道:“您编草席的手艺真不错。”季春姑编的草席并不是普通的席子,而是用于包扎苗木所用。所以,一般并不需要特别的花纹,只要结实就行。不过,说实话,她虽然患有眼疾,但编的草席确实是非常的细腻,比一般明眼人丝毫不差。“阿横取笑我啦!”果然,说起编草席,季春姑脸上泛起了异样的神彩,显然对自己的手艺也是感觉非常的骄傲。不过,她嘴上却道:“我一个瞎婆子,那能编出什么好席子呀!比起别人,差远啦!”“哈哈,春姨,我那会骗您,不信您可以问大牛!”“是啊,是啊,娘您编的草席很受大家欢迎的。”何大牛连忙在旁符合道。张横不紧不慢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他这是利用说话在分春姨的心,以免春姨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会有异样的感觉。事实上,此刻的张横虽然表面看似风淡云轻,但心里还是非常的紧张。眼睛是人体最脆弱的器官,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全神贯注地全部精神都在季春姑的双眼上。与此同时,张横的天巫之眼再次开启,紧紧地锁定了春姨双眼内的那些阴钩虫。阴钩虫并不只有一只,而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季春姑的眼瞳,头尾的勾子死死地勾着她眼部的各个组织。只不过,阴钩虫是肉眼不可觉察到的微生物,张横之所以能看到它们如同蜈蚣般的形态,那完全是天巫之眼的功劳。此时此刻,在天巫之眼的探察中,那些阴钩虫被自己的巫力化符一冲,顿时一只只炸为了粉碎。然后,阴钩虫的残留被巫力化符所吸收,迅速地炼化成乌有。季春姑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浊泪,这都是阴钩虫尸体化成的残留物,顺着眼泪流了出来。感受着天巫之眼中出现的情形,张横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欣然的神色。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那些阴钩虫根本不堪一击。这也就是说,自己可以轻松地化解春姨眼内的阴钩虫。“春姨!”只是过了大约四五分钟的时间,张横突然停住了手:“好了,您看看,感觉怎么样?”“哦,这就好了啊!”季春姑还有些未知未觉。她刚才与张横聊着天,心思完全被分散了,所以根本没感觉出有什么异样。还以为张横只是在替自己的眼睛按摩,做治疗前的准备。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会功夫,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好了。因此,季春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不仅是她,旁边的何大牛也露出了怪异的神色。他一直在旁边紧张地观看着,但以他的眼力,实在是没看出张横对母亲做了什么,好象就只是按摩了一下,然后用木针给母亲扎了几针。“难道这就好了吗?”何大牛满脸狐疑地望向了张横。“嗯!”张横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的肯定。虽然心中惊疑,但季春姑还是睁开了眼来。然而,她一睁开眼睛,神情却是陡地变得无比的震憾:“呃,阿横,这,这,这……”“春姨,怎么了?”张横连忙问道。“是啊,娘,怎么了?”何大牛更加的焦急,一把扶住了母亲,急急地问道。“阿横,我竟然真的可以看到了,我真的可以看到了!”季春姑喃喃着,一把抓住了张横的双肩,喜难自胜。“是吗?”张横伸出了手来,在季春姑面前晃了晃,意思是想问她能不能看清自己伸出了几根手指。“三根,你伸出了三根手指。”没等张横问话,季春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奋地叫了起来:“老天在上,我竟然真的可以重新看到光明了,我真的可以再次看到东西了,天啊!”季春姑激动的浑身都在震颤,语无伦次,紧紧地抓着张横的双肩,神情喜极而泣:“十多年了,十多年了,我竟然还有一天可以再看到东西,阿横,谢谢你了,春姨谢谢你了,你是春姨的大恩人啊!”“娘!你真的可以看到了,娘!”一边的何大牛浑身剧震,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一下子扑了过来。“大牛,大牛,我的儿啊!”季春姑猛地抱住了何大牛,娘两抱头痛哭:“我对不起你们啊!这些年,你们跟着我受苦了,如果不是娘瞎了眼,你们那里会这样。”“大牛啊,是娘对不起你,没能让你读高中,初中毕业就回家做事了,这都是娘对不起你们啊!”想到这些年生活的艰辛,全家人的困难,季春姑悲从中来,痛哭不以。“娘,是儿子没用,不能象别人那样赚大钱,不然,那能让娘受这样的苦啊!”何大牛象个小孩子一样,抱着母亲呜呜呜地痛哭不以,眼泪鼻涕把他母亲的肩头沾染了一大片,尤是不自知。“不过,现在好了,娘,您的眼睛看的出来了,以后我就可以出去打工了,赚好多钱来,我一定会让娘过上好日子的。”哭着哭着,何大牛又咧嘴大笑。想到母亲这些年所受的苦,何大牛的心中确实也是不好受。但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现在母亲眼睛能看的出了,他也可以放心地出门打工,肯定能让家里的条件变得好转过来。母子两又哭又笑,一时间完全沉浸在了季春姑眼疾被治愈的喜悦中。望着何大牛和季春姑那抱头痛哭的感人场面,张横的眼眸也不禁湿润了,心中也是为春姨的眼睛复明而惊喜不以。好久好久,季春姑母子总算停止了哭声,她也猛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拉住了何大牛:“大牛,你快谢谢阿横,娘的眼睛能复明,这全是阿横的功劳,今后,阿横就是我家的大恩人,你一定要记住啊!”“春姨,您这就见外了,我和大牛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张横连忙上前和何大牛一起扶住了春姨。“阿横,谢谢你!”何大牛仍是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张横的手,感激莫名。“大牛,不要跟我客气,我们是铁哥们!”张横也握住了何大牛的手,两人的手死死地握在了一起。一句铁哥们,其实已不需其他的任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