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兜率旗为冯慧敏所炼,其中蕴含了他的一缕神魂。此刻被张横破去,他再次受到了创伤,可谓是伤上加伤,连山路都走不了,就这么直接滚了下去。幸好,他已是走到了山脚下,滚了数十阶台阶,总算到了地面。但是,再看冯慧敏,整个人已是悲惨之极,满头满脸的鲜血,甚至连牙齿都被磕掉了几颗,实在是惨不忍睹。“姓张的,本少与你不共戴天!”冯慧敏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串话来,挣扎着爬起,又拿出一个玉瓶,把瓶里的药剂吞了下去,这才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原来是这东西布置的风水局。”山顶上,张横的眼眸却是陡地一凝:“嗯,好东西,这下倒是便宜哥们了。”能用来炼制风水道具,布置如此诡异风水局的物品,自然都是用珍惜材料制成,这十二面小旗绝对价值恐怖。张横那会客气,立刻全部把它们收了起来。“小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横的目光望向了王馨兰。“我好多了。”王馨兰现在正坐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张横,神情温柔之极。不过,她的坐姿很是古怪,双腿很别扭地撇开着,似乎不敢并在一起。张横眉毛微微一凝,他虽然也是只菜鸟,但却也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刚才完全处于疯狂的状态中,自然对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她肯定是受了伤。再加上她初为人妇,伤势会更重。一念及此,张横对王馨兰充满了怜惜。他那里还会犹豫,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了羊脂白玉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小兰,你把这东西喝一滴,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嗯!”见张横目光一直望着自己,王馨兰自然想到了他在想些什么,顿时一张俏脸已是红到了脖子根,娇羞得难以自己。此刻听张横这么说,更是羞得要找地缝钻了。地缝当然是没有的,所以,她最后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嘴,让张横把一滴血色的液体滴入了嘴里。顿时,一缕清香直透咽喉,口舌间也仿佛是满逸了琼浆玉液,让王馨兰不禁舒服的一声娇吟。张横给她喂的正是黄精珠的精血,虽然只是一滴,但以王馨兰的体质,能承受的也就是这么多。见王馨兰俏脸上露出舒坦的神情,张横心中也很是欣慰。当下,张横把心神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经历了刚才欲火焚身的考验,张横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了些变化。果然,天巫之眼内视,张横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的怪异起来。此时此刻,张横体内的经脉,似乎又被粹炼了一遍,变得更加的凝实而有韧性。再看体内运转的巫力真元,也比先前更精粹。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思感,仿佛是经过了一次洗礼,变得无比的通明和敏锐。“哥们这回是因祸得福了,身体经三煞阴火的粹炼,不但肉体和真元得到了精纯,而且神魂的力量也有了提升。”张横喜难自胜。做为与三昧真火相提并论的三煞阴火,虽然是虚火,但对生命体的粹炼,却是同样有神奇的效果。冯慧敏是做梦都想不到,他这次本想暗算张横,却是给他带来了一次机缘。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张横的目光望向了山下。他自然没忘了这次上山的目的,是为了给精磊集团的工地寻找风水上的冲煞。虽然这次出了点意外,但事情还是要做的,冯慧敏和普金玄并不是刘高磊所派,自己与他们的恩怨纯属个人行为。已是晚上九十点钟,月正中天,山下的景色变得有些朦胧。然而望着山下,张横的眉毛却是陡地一凝,心中惊诧无比:“怎么回事?怎么又透出了如此浓重的煞气?”不错,张横感觉到了异样。异样当然来自脚下的这座老何山。下午上山的时候,张横清晰地感应到,这座老何山气脉平和,是一座地脉凝聚的福地。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这座山竟然蒸腾起了一股浓重的煞气,弥漫空中,仿佛是一头沉睡的元古凶兽,突然苏醒了过来,露出了狰狞的獠牙。“这是怎么回事?”张横这回是真的被震惊了。要知道,这种情况,很是诡异。地脉地气是会有变化,这就是平常所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意思所在。但是,这种变化是非常缓慢的,即使是因为流年的变幻,也至少是以年为单位变幻。然而,老何山所在的这片区域,这座山如此,下面的工地也是这样,竟然在一天内,就产生了凶吉不同的两个极端。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张横心头惊异莫名?心中想着,张横那里还会迟疑,手腕一抖,伏以神尺陡然化形。“四象归位,伏以点星!”张横低叱一声,手中印诀急舞,伏以神尺顿时星芒大耀,一点点星光飘逸开来,漫向了四面八方。同一时间,一条朦胧的怪蟒影像,也陡地化形,轰地一下窜下山去。四象归位正是伏以神尺中,探察地脉的一项风水秘法,此刻,张横就是要施展这项秘法,来探明这座老何山以及下面那片工地的气脉。嗡!脑海中一震,一幕奇异的影像出现在了张横的意识里。只见,那条朦胧的怪蟒虚影,急剧地膨胀起来,眨眼间便化为了一条遮天蔽月的巨蟒,把老何山和下面的工地全部笼罩在了其中。并没有结束!随着巨蟒的化形,老何山和下面工地的影像,全部映入了张横的心底,仿佛是全息摄影,纤毫毕现。不仅如此,一团团蒸腾的气脉,也在每一个细节的部位呈现出来。景象实在是怪异之极,诡绝之极。不过,张横有过上回探察龙翔酒业的经历,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反尔意识沉入其中,沿着地脉地气所呈现的气场,一寸一寸的寻查了过去。时间,在这一刻突然象是停止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横浑身陡然剧震,脸上也猛地露出了难以喻意的古怪神色:“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如此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