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张横眼眸陡然一眯,心中很是震动。他连忙凑到近前,仔细望去。骷髅的嘴里,露出了一块指甲般大小的青玉,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幽的青芒。“这是传讯玉?”张横心头一震。在天巫传承的记载中,有一项秘法,那就是传讯灵符。可以把自己的意念溶入符中,在上面纪录一些信息。这种秘法,只有修练了天巫传承中巫力真元之人,才可以阅读其中的消息,是同门之间传递信息的特殊符篆。此刻,张横就是从骷髅嘴里的这块青玉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前辈果然显灵了。”张横心中大喜,连忙又上前拜了一拜,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它嘴里取出了这块青玉。青玉入手冰凉,隐隐的有些半透明,里面仿佛流转着一股蒸腾的青气。不仅如此,这块传讯灵符似乎还有些不同,一股澎湃的真元在里面汹涌。显然,青玉里还不止只有传讯这样简单,这位前辈可能还在里面施展了其他的秘法。望望四周,对面柳犁月正在那边的房间里搜索,倒是古巅,仍留在门口,在那堆骷髅堆里寻找着什么。张横微一沉吟,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研究这块青玉传讯灵符中有什么,把它贴身藏了起来。有了这块青玉,自己也许能从这位前辈的纪录中,获得些消息。但是,这一切都得等出去再说。收了青玉,张横继续向前走去。前面出现了岔口,两边又出现了两条通道,在面前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张横并没有转弯,仍是向前走去。大概走了百多米,这个时候,一道石门堵住了去路。“竟然是石门?”张横抬头观察着石门,心中又惊又疑。一路进来,从外面的水泥通道以及铁门和铁栅栏等设施来看,这里应该就如柳犁月所说,是当年一零一部队的地下基地。可是,现在面前出现的这道石门,无论是从风格还是式样来看,却完全不象是近代的产物。石门上雕刻了一幅古怪的图像,看起来象是某个神灵的影像。只是,因为这扇石门似乎被人破坏过,上面的画像已残缺不全,张横也认不出刻的到底是什么。再看石门的上方,雕镂着一头狰狞的兽头,獠牙怒目,无比的恐怖,却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兽类的形象。从石门的风格来看,它应该是一件很古老的东西。“难道这里的地下通道,并不完全是当年一零一部队建造的?”张横的心里犯起了一丝疑或:“或者是说,这里原本也是有一些地道,当年的一零一部队无意中发现了它的存在,然后进行了拓展和重新修建,这才形成了如今的规模?”微微沉吟,张横也只有这样猜测了。至于事实是否是这样,也真的只有天知道。心中想着,张横的手便推向了石门。石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他一用力,石门就向旁移开了一条缝,借着烛光,张横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石门里空荡荡的一片,似乎什么也没有。空间也并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方,全部是用青石砌就,似乎密不透风,没有窗户和缝隙。但是,仔细望去,却发现这个狭小的石室里,无论是顶部还是四周,甚至是地面,都刻满了怪异的符号。“这是?”张横的眉头陡地挑起,心头一震:“难道这是囚禁某个强悍存在的地牢?”从那些怪异的符号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极其强大的风水阵。张横可以感应到,手中的伏以神尺上的司南针,在自己打开这扇石门的刹那,疯狂地旋转了起来。这说明,这石室里存在着强大的磁力气场,才会导至司南针的异常。那么,这个古老的石室,当年到底囚禁的是什么呢?一个疑问浮上张横的心头,他猛然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脸色骤变。但是,还没等他第二个念头转过来,这个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古巅惊恐的叫声:“啊,血,鲜血,这么大一滩鲜血。”“什么?”张横心头一凛,再也顾不得这间石室了,连忙向后飞奔。“什么鲜血?”正在一间房间里搜索的柳犁月,也猛然窜了出来,向着古巅这边跑来。“血,鲜血,你们看,这么多鲜血!”古巅此刻惊恐之极,正拼命地向张横这边靠近,一边却是向后不时张望,指着地面大叫。“不是鲜血,是那个诡异的东西!”张横终于看到了那边的情形,却是脸色大变:“老哥,快到我这边来。”不错,此时此刻,在那铁门边,确实是出现了一幕诡异而恐怖的景象。只见,一滩如同是鲜血样的液态流质,正缓缓地在地面上流淌,向前延伸。但是,这鲜血样的流质,却象是活的一样,追随着古巅的脚步流淌。而且,在它流淌过的地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东西,竟然是活的,它是真的在追古巅。因为要查看四周的情况,刚才古巅向张横多要了几枝蜡烛,把它们插在地上。因此,铁门边的光线还算是明亮。在烛光的掩映下,那艳红如同鲜血的流质,曲扭摆舞着,如波浪般起伏迭荡,看起来实在是诡异之极,也是恐怖之极。“啊,我的妈!”一经张横提破,古巅吓得魂儿也没有了。他这才意识到,这流淌过来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当日摄像头拍摄下的那团流质的阴影。貌似当时摄像头拍的是黑暗的环境,根本没有任何色彩。所以,那时看来的那团阴影,就象是水渍一样。但是,现在因为有蜡烛照亮,这才看出它竟然艳红如血,妖异之极。一念及此,古巅的脚都软了,那里还跑得动?怦怦怦!眼看那滩鲜血样的怪物就要追上古巅,这边的柳犁月终于开了枪。然而,让三人骇然的情形却发生了。三颗子弹射中那血一样的流质,它竟然丝毫没有停止,反尔陡地加快了速度。下一刻,这滩鲜血样的流质,猛地从地面上昂起了头来。嗤嗤嗤!流质曲扭摆舞,象是一条血红的蛇一样,就这么一半拖在地上,一半昂起了身子,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异啸。并没有结束!一阵诡异的变幻,那团流质的形状急剧地变化起来,昂起在空中的部分,竟然渐渐地形成了一条怪蛇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个轮廓模糊的脑袋。“啊呀,我的妈,这是什么怪物?”古巅怪叫,整个人都要瘫软了。在他四十多年的生命里,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的事情。柳犁月也是身形剧震,俏脸骇然。这样诡异的东西,她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不好,它是……”张横却是心头大骇,猛然想到了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