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兰,跟我走,不要再跟这老东西在一起了,我娄阿三一定会把你当宝贝一样……”娄阿三兴奋之极,一边喋喋地喷着废气,一边就伸出手来,去拉王馨兰。“滚!”但是,他的手还没触及王馨兰的衣角,一声厉喝传来,张横已是怒不可歇,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啪!啊!娄阿三顿时惨号一声,整个人如同是一段烂木桩一样,飞了起来,怦地一下,撞向了围墙。等落下地来,这家伙双眼一翻,已昏死了过去。以张横现在的力量,虽然这一巴掌并没用力,但足够这个小混混喝上一壶了。“贱人,你还知道回来啊!妈的,老子今天打断你的腿,看你以后还敢跑……”这个时候,王镇海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向这边冲来,手中也不知从那里捡了根木棍,就朝王馨兰嘶哑地怒吼道。张横一巴掌甩飞娄阿三,动作实在是太快,场中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现在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王镇海,更是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所以,仍是冲过来想打王馨兰。对于王镇海来说,他现在确实是对王馨兰无比的愤怒。不是吗?如果不是王馨兰那天逃跑,之后失踪。他王镇海怎么会被娄阿三逼得象丧家犬一样,四处躲避。今天更是不会被娄阿三堵在家里,奏得象条死狗。因此,看到王馨兰回家,他反尔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她身上。怒喝声中,王镇海猛地一挥木棍,就劈头盖脑地砸向了王馨兰。“老东西你是不想活了。”张冲在一边脸色大变,那里还会迟疑,不待张横出手,猛地窜了上来,一个飞腿就踹向了王镇海。“啊!”王镇海那里会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立刻当胸被踹了一脚,整个人蹬蹬蹬向后狂退。卟通!这老东西退了四五米,终究站立不稳,来了个倒载葱,摔了个四仰八叉。“啊呀,我的妈!”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呼声,直到这个时候,围观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却是被眼前的情形给震憾了。此时此刻,一老一少两个混混,都成了滚地葫芦,娄阿三趴在墙边,一张脸已肿成了猪头,嘴角鼻孔都汩汩地冒着血,样子狼狈之极。再看王镇海,更是惨不忍睹。他原本就被娄阿三奏得鼻肿脸青,张冲那一脚,可没留什么情面,踹得他直喷鲜血,后脑勺撞在地上,早已鼓起了老大的一个包,正躺在地上哼哼哈哈地唱杀猪调。刷!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张横和张冲,神情中都有一抹难以喻意的敬畏。眼前的这两人,武力值实在是太彪悍了,一出手就把村里的这两个混混给奏成了这副惨样。“阿兰,你终于回来了,阿兰,我的阿兰……”突然,一声凄呼从屋里传了出来,一个年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妇,跌跌撞撞地向王馨兰奔了过来。“阿妈!阿妈!”王馨兰娇躯剧震,脸上也刹那露出了悲喜交加的神色,一边呼喊着,一边已是向那妇人冲去。顿时,两人在半途相遇,王馨兰一下子扑入了她的怀里,凄厉地呼喊起来:“阿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还好吗?阿妈……”“阿兰,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一生都不能再见到你了,阿兰,阿妈对不起你啊!”妇人正是王馨兰的母亲顾林娟,她原本是躲在屋里。王镇海回来后,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跨入门就先给了她两巴掌。这在顾林娟已是家常便饭,平时王镇海若是喝醉了酒,或是输了钱,肯定就拿顾林娟出气。顾林娟生性懦弱,是个极其传统的农家妇人,自出生以来,也从未离开过这片小山村。加上她与王镇海是再婚,为了能让女儿在家里能过得好些,所以向来是逆来顺受。那知,他的忍让,却是反尔让王镇海更加的变本加厉,这些年都养成了打她取乐的习惯。王镇海这些天在外受苦,回家就先拿她出气。不过,刚打了顾林娟两个巴掌,娄阿三就冲了进来,向他来讨债了。两人吵吵闹闹地扭打到了院子里。顾林娟那里敢出去,生怕自己一出去,又当了出气筒。所以,一直就躲在屋里暗暗流泪。直到听见外面的叫喊声,猛然意识到是女儿回来了。这让顾林娟又惊又喜,再也顾不得什么,就奔了出来。果然看到了王馨兰,顾林娟悲喜交加,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一时难以自己。“唉!林娟娘俩好命苦啊!”“是啊,都是王镇海这老东西作孽,当年如果不是林娟拖儿带女的,实在过不下去了,哪里会嫁给这个恶棍!”“馨兰也是的,他还回来做什么,这不是自己要跳入火坑吗?”四周的人们一阵吁吁,许多大婶大妈已是抹起了眼泪,被王馨兰母女的这副情形给感染了。只不过,他们还是在为王馨兰担心,生怕她这次回来,会被娄阿三和王镇海这两个恶棍欺负。张横心中也是莫名的痛,眼眶里也有温湿的东西在洋溢。在倭岛救回兰儿的时候,张横虽然也听过兰儿的遭遇。但是,当现在亲眼看到兰儿在家里的状况,他心中仍是感觉悲愤不以。兰儿继父的无情和可恶,娄阿三这个小混混的霸道,以及兰儿母亲可悲的生活,都深深地震动了张横。张横当然知道,王馨兰的母亲顾林娟,其实年纪还不到五十岁。但是,看她的样子,已完全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差不多了。这足以说明,这些年顾林娟在这个家里,受了多少的苦。“小子,你们竟然敢管老子的事,竟然敢打我,你们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这个时候,趴在地上象条死狗的娄阿三终于苏醒了过来。看看四周的情形,目光落到了张横身上,脸色刹那变得狰狞而恶毒。他被张横这一巴掌,打得确实不轻,连牙齿都打掉了好几个,说话都已漏风。但是,这却让他把眼前的年青人给恨上了。他娄阿三在村里横行了好多年,那个敢招他惹他?许多人看到他都是绕着道儿走地。可是,今天他堂堂的娄阿鼠,竟然被一个外地佬给打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更重要的是:这个年青人,似乎还是与王馨兰一起来的。这也就是说,他绝对与王馨兰关系密切。娄阿三心中的怒火,妒火,恨火刹那燃炽,已是把张横当成了他平生最大的仇敌。不过,这家伙总算脑子还没有被怒火烧成浆糊,吃了一个老大的亏,却也不敢再与张横来横的。所以,他一边叫骂着,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跑去:“外地佬,你等着,今天叫你直着进我们畈里王村,等会要你横着出去!”娄阿三叫嚣着,已急急地逃出了门去。“哼!”张横冷哼一声,他那里会把这种不入流的混混放在眼里,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胁。倒是张冲眼里顿时腾起了怒火,想要上前去追。却被张横拉住了,示意他不必理会这种东西。另一边,摔在地上的王镇海此刻却也是老实了。望望抱头痛哭的王馨兰母女,再看看一脸凛然的张横和张冲,他畏畏缩缩地向角落爬去。张冲的那一脚,踹得确实够狠,现在的王镇海,只觉胸口疼痛不以,似乎是肋骨被踹断了好几根。他是真的怕了,生怕那个猛人再来奏他。“阿娘,我给你介绍一下。”半晌,王馨兰终于回过了神来,她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母亲的手,指指身边的张横:“他是张横哥哥,我当年在钱塘的时候,就全靠他照顾了。”王馨兰的俏脸上浮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当着母亲的面,介绍自己的男人,还是让她感觉很是害臊。“啊呀,你就是张横!”顾林娟身形一颤,浑浊的眼里,顿时闪起了一抹亮光:“快,快到屋里坐,我上回就听阿兰说过你!”说着,顾林娟就想拉张横进屋。但是,手伸到一半,她的整个人却是僵在了当场。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家里乱成了一团,实在不是待客的时候。“伯母,您好!”张横连忙上前,与王馨兰一起,扶住了顾林娟,正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响起,门外传来了许多人的喝骂叫嚣声:“妈的,那里来的外地佬,竟然敢到畈里王村来撒野,看来是活得不奈烦了。”叫骂声中,一众十几个人已冲入了院子,娄阿三冲在最前面,他目光恶毒地瞪住了张横,凄厉地叫道:“老大,就是这小子,您一定要给我出气啊!”娄阿鼠带人回来报复了,他这些年在社会上混,自然也不是无头脑单干。几年前加入了一个小混混队伍,认识了一位老大。此刻,他更是带着他所谓的老大回来了,要狠狠地教训一下敢奏他的外地佬。“啊!是黑熊……”院中围观的人一看,顿时个个脸色大变,娄阿三带来的那伙人,在场的人都认识,正是茅山这一带的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