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使突然派人过来了?”梅津基太浑身一震,差点就把手中的法杖给掉到地上。心腹所说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震惊。梅津基太自然知道,手下所说的神使是谁,那可是他能蹬上如今这个位置的始作俑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神使就是他的恩人。当然,自神使离去后,梅津基太也曾派人,暗中调查过神使的真正来历。张横的背景并不复杂,尤其是他当日之所以攻击乙贺流的总部,就是为了营救王馨兰。所以,关于神使的细底,梅津基太查了个一清二楚。只是,让他无比震憾的是:这位神使,竟然是华夏人,而且在以前,还仅仅只是一名华夏山村的无名少年。不过,无论神使出生何地,但对他的身份和地位,梅津基太却不敢有丝毫的怀疑。貌似神使可不是谁指定的,正是这数千年来,乙贺流一直信奉的神支显灵,当众宣布。乙贺流中,谁敢违背真正神支所下的神谕?此刻,突然听到神使派人前来,梅津基太确实震惊无比。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使大人,这次派人前来,会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心中想着,梅津基太那敢迟疑,陡地转过身来,朝着神殿上一众还没有散去的派众道:“列队,迎接神使大人的特使!”“呜啦!”所有听到这一命令的人,尽皆一震,殿中顿时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场面猛然有些骚乱。谁不知道神使?这在如今的乙贺流中,更是成了一种禁忌。凡是当日经历过神支显灵,神使现身的那个场面,无一不被震摄。貌似传说中的神支活生生出现在人们眼前,这是数千年来头一回,而神支的显灵,就指定了一位神使,之后,更是对乙贺流进行了大清洗,几乎乙贺流当时一半的力量,被当场除名。神使以这种杀戮的手段立威,再加上有神支现场的支持,可以说已是把整个乙贺流给完全威摄了。现在,那位神使竟然派了人来,这确实是让场中所有人都心中惊惶起来。咚咚咚!呜呜呜!锣鼓齐鸣,号角吹彻,浩浩荡荡近百人,在梅津基太的带领下,向山下快速奔去。“嗯,张兄弟果然是够牛的。”山脚下,曾海洋悠闲地坐在一个石亭里,两名乙贺流的弟子,躬着身,满脸堆笑地陪在身边,态度谦卑之极。曾海洋就是张横派出的特使,前来与梅津基太交涉。因为当初他在攻打乙贺流总部前,就身受重创。所以,那次攻击行动,他并没有参与。但从事后的情况来看,当时双方的战况确实是无比的惨烈,仅是他们老千门的弟子,就死伤有数十名。这次张横让他前来乙贺流,曾海洋其实心里还打着鼓。在倭岛老千门呆了好多年,以前也曾与乙贺流的人接触过。那些家伙,可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脾气更是又臭又硬,很难交往的东西。如今,自己竟然要直接找乙贺流的门主,曾海洋真是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张横所说的神使这个身份,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用。不过,曾海洋对张横是绝对的信任,张横既然交给了自己任务,他自然是会不惜一切办到。幸好,来到乙贺流的总部,曾海洋一报上神使特派员的身份。原本凶神恶煞的护卫,顿时换了副嘴脸,不但立刻收敛了凶相,而且还热情地把他请到了凉亭里,奉上了好茶,让曾海洋稍做等待。这让曾海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知道张横所说的神使这个身份,还真有点用处。现在,突然看到山上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下急赶而来,曾海洋的眉毛都挑了起来:“难道迎接一个神使的特派员,乙贺流都需要如此的兴师动众?”“那么,张兄弟的这个神使,到底意味着什么?”关于当日张横救走王馨兰,大闹乙贺流总部,这事有许多传言传开来。但其中真正的原因或实际情况,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当时张横方面,在场的人全在山下,只看到了隐隐约约的一些投影,并不清楚全过程。曾海洋更是因为被秘密送回了国内,对此事的情况更是西里糊涂。事后张横也不愿在这事上多说。所以,直到现在为止,曾海洋对那次的情况,仍是知之不详。此刻,看到山上这副动静,确实是让曾海洋很是震惊。然而,让他更加震惊的还在后头。“特使大人在哪里?特使大人在哪里?”梅津基太领头冲下山来,人还离得老远,就朝着下面的守卫大呼小叫道。立刻,有人指向了凉亭上的曾海洋。梅津基太浑身一震,眼睛都亮了起来,不待手下再说什么,他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向曾海洋这边奔去:“特使大人,小人不知特使大人到来,不及远迎,还望特使大人原谅。”说话间,梅津基太已奔入了亭子,双膝一软,卟通一下就拜倒在了曾海洋面前,以无比恭敬,无比谦卑的姿态,伏身在了地上,就象一只哈巴狗一样。“梅津基太!竟然是梅津基太!”曾海洋的心头狂震,神情刹那变得怪异之极。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前来迎接的就是现任乙贺流门主梅津基太。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梅津基太竟然以这样谦卑的姿态来迎接自己。这老家伙可是现在倭岛两大玄门的巨头之一,可以说顶得上倭岛玄门的半边天。可是,就他的身份,面对自己不知是什劳子的特使,却完全象哈巴狗一样听话。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曾海洋心头震憾。“恭迎特使大人。”这个时候,原本跟在梅津基太身后的一众人,也已都赶到了亭子外,齐齐向曾海洋拜倒,一个个态度恭敬之极,卑微之极。曾海洋却是愣怔在当场,他突然有些西里糊涂起来,感觉自己象是在做梦,很不真实。不是吗?堂堂乙贺流的一众高层,竟然象一群孙子一样,跪伏在地上,迎接自己。这是哪跟哪啊!是不是自己走错路,进入了某个电影电视的拍摄现场?“特使快请,小人已在神殿摆好了为您的接风酒宴!”梅津基太终于抬起了头来,再次向曾海洋道。没曾海洋的同意,他竟然不敢起身。而之所以对曾海洋态度恭敬到这样的程度,却是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曾海洋这位特使与神使之间的关系。抱着绝不可得罪神使的态度,所以他已把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是把这位特使当神使本人来看待了。“嗯,这样也好!”刹那的震憾,曾海洋也总算回过了神。他可也不是初出道的刍儿,虽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但装个模样还是会地。所以,他表面上装出了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似乎对梅津基太等人的表现,完全就是理所应当似的,根本没多少在意。“送特使上山!”一名司仪扯着嗓子吼了起来。立刻,一大群人,抱着鲜红的地毯,开始在前面的山路上铺了起来。梅津基太和派中的一名太上长老相伴,朝山上走去。一路脚踏红毯,背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乙贺流的一众高层,曾海洋就这么如同众星捧月般,被百多号人簇拥着,向山上行进。曾海洋感觉有些轻飘飘的,这样的待遇,如果在俗世中,那等同于一个国家的元首出访,而且还得是一个具有极大影响力的大国元首,才能受到的特殊礼节。等来到了山上,黑压压的一大群人跪拜在神殿前的广场上,自然都是在迎接曾海洋这位特使。不过,这一路下来,曾海洋也见怪不怪了,全当是这些家伙犯贱,所以也完全无视了他们。咚咚咚的鼓声越急,呜呜呜的号角也更激昂。红地毯铺到神殿门口,终于停了下来。梅津基太等人,簇拥着曾海洋,进入了神殿。曾海洋自然知道,这是要让他拜过木花开耶女神。不过,他可不懂得乙贺流那套复杂的拜神仪式。所以也就上前胡乱地拜上几拜,算是应付场面。梅津基太等人虽然看得尽皆皱眉,但却也没有人敢在旁边吭一声。神殿之后,是一个环境清雅的院落,这里本是门主梅津基太平时居住的所在。不过,今天在这院落里,却是摆开了十数桌宴席,能进入这里,陪曾海洋这位特使吃饭的,都是乙贺流中排得上名号之人,济济一堂,不下百人之数。首席就在中央,梅津基太亲自与一位太上长老陪同。酒宴的气氛有些古怪,虽然人人都尽量表现出欢快的样子,但那份凝重和压抑,始终盈绕其间,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地。谁都不知道,神使派出这位特使过来,这是想干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是不是又会引起乙贺流的一次大地震?曾海洋在倭岛曾经呆过好几年,对于这里的饭菜早就吃厌了。那根本就是垃圾食品。所以,他对桌上的食物,基本没什么兴趣。望望四周一个个神情皮笑肉不笑的人,感受到众人那种紧张而惊惶的情绪,曾海洋知道是时候了。微一沉吟,他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大信封,甩在了桌上:“梅津门主,这是神使让爷带来的信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