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微之瞳的视野之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此刻地下室充满的各种魔。这个被称为销剑炉的地下室里,此刻仿佛便是另外一个魔窟,如同唐手流天皇殿正下方的魔窟一样充满了魔!“还好,它们都没有被启灵!”张横眼疾手快,将手中的棋子插回了那个土洞,以为这样便能够封住那些魔的飞出。然而,他失算了,这柄宝剑此刻已经没有了煞气,也封不住那些魔了。“是了,它如果是封印这些魔的阵法阵眼,我将它拔出,在不会这个封印法阵的情况下把它插回去也无济于事。”他喃喃自语,无奈地说道:“罢了,都是定数,好在这些魔现在没有被启灵,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他们离开这里顶多就是寻找其他被封印的魔窟而已,元祖天魔现在肉身神魂都被封印,一时半会估计是没有办法给他们启灵的。”他以汉拿圣山的圣力弄了一个小型的封印法阵,亡羊补牢似的封住了土洞口,便带着旁边不知所措的南宫冶准备离开。“走吧,这宝剑我带走了,我们先去看看你奶奶,我有事要问她。”两人来到南宫智休息的地方时,陈同已经被地下的动静惊得站了起来,慌张地望着张横问道:“王祖,那些是魔气么?”张横点了点头,没有跟他多说,转头看向南宫智,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南宫智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知道的也有限,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仅仅是让我守住这地下的销剑炉而已,但是……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知道了一些更多的东西。”张横之所以会问她这个问题,是因为他联想到了棋子宝剑、铸剑山庄销剑炉、元古索魔宗遗址以及她为什么会被梦靥袭击这几个问题,在他看来,这几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背后实则有很大的联系。“祖宗说我们传承自大唐的铸剑山庄,这一柄名为棋子的宝剑也来自大唐,但是根据我后来的考证,我发现……这些都是假的,我们南宫家可能传承自上古大秦!”“什么?”张横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惊讶得用华夏语说出了这两个字。南宫智听到这两个熟悉的母语,瞬间眼神发亮,双目灼灼地看着张横,用生硬的华夏语说道:“没想到王祖还会华夏语么?在老身快要半身入土的时候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真是余生有幸啊!”“我本便是华夏人,还请南宫老太知无不言!”张横简单地解释了一番之后,就用华夏语跟她交流了起来。“想必王祖也读过贾书生的《过秦论》吧?里面是不是提到了‘手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是!”“根据老身的考据,当年的秦皇并没有将天下各国的兵器用来铸造金人,而是用来铸造了无数的强力神兵。”张横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所见所闻惊到了,他忍不住问道:“他要这些兵器用来干什么?当时他已经统一各国了啊!”“王祖问得好,老身翻遍了南宫家从华夏带过来的所有典籍,从只言片语之中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南宫家当年便是这次铸剑举动的铸剑师之一,而秦皇以天下兵武铸就这些兵器,一是用来收纳春秋战国积聚的怨气和气运;二是用来……”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南宫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直用心在听的张横猛然抬头,只见到南宫智的嘴角突然流出鲜血,而她的两片苍白无色的嘴唇还在不断地动着。“奶奶!”“南宫老太!”张横和南宫冶一起焦急地出声,南宫智听到他们的叫喊后,好像才反应了过来,顿了一下继续说话。只是他们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的声音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你好像变成哑巴了。”张横无奈地说道。南宫智猛然反应过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顿时流出了两行清泪,急得手舞足蹈,仿佛要把最后的那个推测完整地告诉他一样。只是,张横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只能模模糊糊地猜测到,她在说一些关于千古浩劫和魔门的事情。“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主导这次变局啊!”张横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痛苦地思考着。南宫智显然是窥探到了什么天机,不然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变成哑巴的,她一定是被那股无形的力量限制了。秦皇聚各国的兵武,让铸剑师铸成了各种武器,用来吸收当年征战不已留在天下的怨气和春秋战国气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千百年后我拔出这柄棋子的时候会出现无数的魔?还有那些百家诸子,他们又怎么了……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层无法拨开的迷雾牢牢遮掩着。这几十年来魔门也蠢蠢欲动,自己来到韩岛以后更是遇上了两个魔门、两个魔窟,差点还让元祖天魔冲出封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所有的谜团。只是,他怎么想也没有答案。就在他这边被弄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李佳楠还给他传来了消息,让他赶紧回去。她说,唐手流在倭岛的人传回消息,最近倭岛有一个华夏少年声名鹊起,居然和张横同姓同名,也叫做张横!叫张横的人多了去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偏偏怪就怪在,他不仅叫张横,而且还是玄门之人,最重要的是,他也来自华夏!张横这边和伊藤诚刚刚结完梁子,他的神魂被远在倭岛的师尊以大神通收回倭岛,那边倭岛便马上出了一个叫做张横的少年?这背后是不是有太多的巧合了?只怕是伊藤诚的师尊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先发制人吧。他算了算时间,和颜彦约定要一起赶往倭岛寻找莲花圣母教道场的日子也近了。巧了,一切都太巧了。巧得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