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林!”“大小姐!”张横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一嘉禾也没有能够将她抓起来。她就在两个人眼前硬生生投入了湖中。“这个臭娘们,等我把你抓回来看我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在男人面前自作主张了!”张横将小瓷瓶收了起来,对一嘉禾交代了一声之后便纵身一跃跳入了湖水之中。这个湖他前面已经用洞微之瞳观察过了,很宽阔很深,宽阔得没有边际,深得看不到底!谁知道已经开始苍老无力的洛贻林会被沉入到什么位置去。丰都城,七十二洞天福地里面排行第四十五,据说掌管它的人是北阴大帝,位于罗丰山。张横不知道那个叫做张衡的年轻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对这丰都城大抵也从这一段时间的打听之中得到了不少信息。这种洞天福地,别说是把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丢在其中,就算张横孤身一人来到这里都不知道要怎么安全地出去。这傻女人这样投湖,简直就是在玩命。洞微之瞳已然开启,张横一边在湖水之中寻找着洛贻林的下落,一边观察着这湖水之中的一切。这湖水前面因为有煞气和死气的遮掩,并不能看到百米之下的地方,现在所有的煞气和死气都被无头魔尸吸收,湖水也露出了它的原样,一切的东西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看不到洛贻林的身影。“张横!”他一咬牙,准备赶往深处去寻找洛贻林的时候,张衡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别找了,这片湖为死心湖,没有任何修为的人跳进去以后会自动被送入十八层丰都城之中,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小女孩已经不在湖水里面了!”听到他的话,张横顿时急了,从水中跳出来,大喊道:“那你赶紧放我进去找她啊!”“活人进入丰都城最多十二个时辰,如果过了十二时辰出不来那么他就会变成亡灵永远地跟里面的亡灵生活在一起,无法转生,我可以给你开启丰都城的大门,但是你必须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前回来,否则的话,可能会发生有违天道的事情!”伴随着他话音落下,遮掩十八层丰都城的云雾消散,那一层层风格各异的建筑再次出现在张横的眼前。建筑之中,一双双眼眸如同星辰一般耀眼。“我提醒你,那个女孩子按照现在发生的一切,即使出不来也没事,因为她可能成为一个死人,但是你的死期还未到来,最好想办法出来,如果你找不到她,却又遇上一口井的话,也可以去看看那口井,说不定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张横哼了一声,将棋子剑放在嘴上咬住,倒提伏以神尺,开启大挪移术冲入了十八层丰都城之中。“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没时间给你浪费。”……洛贻林死死地闭着眼睛,紧绷着小脸,小巧的鼻翼紧紧地缩着,红唇也是抿着,似乎是在憋气。“睁开你的眼睛,这里没水。”当身边响起这道声音的时候,她惊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之中,外面飘散着无数的云彩。“我这是在天上?”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但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先前说话的那个声音回答道。“你是谁?”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的洛贻林立刻后退了几步,谨慎地看着周围。“我?你不用认识,小姑娘,我本来想直接吃了你,但是我想了一下,你跟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也挺有意思的,我也想看他到底会救谁,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决定跟你打个赌,如果他会来救你,那么我就放过你,否则的话,你就要乖乖被吃掉。”又要拿自己来开玩笑么?洛贻林内心深处只感到无比的凄凉,自己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奈何他不仅早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还有无数的人喜欢他,现在却又遇上这些喜欢自己寻开心的人。自己的为什么就那么可悲呢?所爱之人就在面前,却得不到他的爱,反而还三番两次地拖累他。越想越悲伤,她跌坐在地上,将自己苍老的脸颊埋进了膝盖之中,低声呢喃道:“我很不希望姐夫来救我,但是我赌他一定会来救我,因为这就是他,但凡他觉得的对谁有亏欠,那么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补偿。”“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个声音问道。“因为……”说出原因的时候,她的脸上完全被凄凉所覆盖。“因为,他会觉得他对不起我对她的爱啊。”……进入到十八层丰都城的时候,张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并不是传闻之中的炼狱火海,反过来,这里确实从未见过的人间景象。老人儿童,走夫贩卒,绿肥环瘦,应有尽有。这里就像是一片被遗忘的失乐园,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他们长相和行为举止都不一样,但却都秉承着一种规则,来往之间礼敬有加。这幅景象,跟自己在唐皇营造出来瞒天过海企图得到长生的秘境之中看到的盛唐气象相差无几。“据说丰都城是人死后必须去的地方,人要在这里遭受审判才能转生,这里也跟阳间一样有着无比森严的司法体系,没想到真实的丰都却是这样的么?”他呢喃了一声,走入大门,准备寻找小皇后洛贻林。可是,当他真的进入到丰都城之后,却又苦笑了一下,这丰都城每一层都看不到边际,还有十八层,谁知道洛贻林会被送到哪一层去了?……“他已经进入丰都城了,我刚刚去到死湖之上的时候,窃取了一缕鬼帝的神脉,我可以以自己的先天罡气开辟出一个空间虫洞,让你们以此进入到十八层丰都城之中,记住你们也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前回来,否则的话,你们都会变成永远被囚禁在里面的亡灵!”西装老人背负着双手,背对着旗袍女和金边眼镜男。“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金边眼镜男眉头一挑,放下手中擦拭着狙击枪的布帛,抬起头来,用手推了推眼镜说道:“现在才说让我们后悔,怕不是在欲擒故纵。”“我跟张横之间已经不是买卖恩怨了,现在是私人矛盾。”旗袍女想起张横摸自己大腿的行为,本来就寡淡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