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詹老爷子你就安一百个心,他不是要我给他们道歉么?我这就去他们陈家给他们道歉!”张横发出爽朗的笑声。跟随这个陈家人而来的那些小弟和打手原本还想出手的,但看到张横居然这样没心没肺地笑着就把刀搁在他们老大脖子上,一时间都吓傻了。“喂,妖僧,提上刀,咱们去陈家化缘!”张横把手上的人提了起来,反手将刀丢给近道,笑着说道。“本佛爷也有此意!”近道袈裟一翻,牢牢握住手中的刀,指着那些小弟喽啰道:“赶紧滚过来给佛爷带路,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连打手都做不好,佛爷都不想超度你们了,去了极乐世界也是一群无用的废物。”那些小弟喽啰脸都绿了,到底是他们来砍人还是来被人砍?而且他们居然被一个秃驴嘲讽了?这世道真是变了,一个小弟忍无可忍,抄起家伙就要跟近道拼命,其他小弟喽啰倒也果断,见他第一个动手便冲上去准备跟他一起。然而,他们哪里是近道的对手,人家刀都没用,只是用刀把敲了几下,这群人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小子,马上放了我,跪下来给我道歉,给我陈家道歉,否则我……”那人缓和了很久,终于又有力气放狠话了,满口血水地对着张横乱喊。张横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血泪横流,冷冷说道:“我现在不是在去给你们陈家道歉的路上么?嚷嚷什么!”一巴掌下去,那人终于老实了,皮泡脸肿的大饼脸上毫无血色。近道拽着一个遍体鳞伤、站都站不稳的小弟领口,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施主佛爷刚刚下手重了,你别在意啊!”“不在意?”这小弟快要哭出来了,不知道这个妖僧到底要干嘛。“不过,你们这群平日里在村子作威作福的恶霸打了就打了,反正在你们眼中拳头就是道理嘛,佛爷拳头比你们大,打了你们你们又能说什么呢?”近道露出森白的牙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脚将那人踢到了他们开来的路虎越野车上,喝道:“开车,开回你陈家,佛爷今天要和张天师一起去给你们陈家道歉!”看着这妖僧义正言辞的模样,张横有点好笑,说他胖他还真的喘,这秃驴就会给自己加戏。从这个小弟的口中他们得知,这位油腻的中年男人名为陈元巴,是陈家嫡系子弟里面一个比较强势的人物,这个村子一直都是他在打点关系,听说自己的侄子陈柳汉被人欺负了,便马上过来找场子了,没想到遇上了张横和近道两个比恶人还恶人的凶徒。开车的小弟本来就重伤,踩着油门和刹车的时候更是疼得龇牙咧嘴,然而他却不敢有半点怠慢,因为那一口一个佛爷的妖僧就坐在他的后面,若是有一点不舒服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他感觉他要疯了,不仅身体上受着折磨,心里上也受着折磨,后面这两位爷一路上讨论着以前的光辉事迹。那位自称佛爷的妖僧说,当年自己是一位得道高僧后来堕落入了红尘,号称张天师的道爷问他为什么,妖僧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得罪了一个自称大家族的家族,后来那个家族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就被寺庙除名了。“这两位爷爷到底是什么人啊!”开车的小弟真的要哭了,心中埋怨怎么詹和那两个老不死会交上这种亡命之徒。眼看着陈家终于要到了,小弟松了一口气,但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喘口气,后面的妖僧又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小伙子,开得不错,要是佛爷以后考虑买车了,你可以来做我的专职司机。”“哇!”小弟真的哭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还打手呢,真没见过世面!”近道呸了一口。张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近道真是个六根不净的妖僧,特别喜欢这些恶趣味,非要把人家弄到精神崩溃才是。他抬头看向山腰上,在那里有一群别墅,坐北朝南,格局大气,建筑雄伟,最重要的是这些别墅全部都是依照某种大手笔按照一定的地势设计出来的,颇为讲究。坐落布局就像是一个聚宝盆,隐有聚天下之宝于己家的意思。在车上的时候,从那个小弟的口中,他们也得知了大部分的陈家情况,原来陈家的当权者老不死陈田最近突发重病卧床不起,导致最近陈家虽然外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草木皆兵,内部风起云涌。陈家在这一带是土皇帝一样的家族,掌握着很多资源,雄踞一隅,算不上黑也算不上白,更像是一个灰色家族,钱多势大,很多势力都要看他们脸色,就像是陈元巴负责的詹和他们那个村子,他们明目张胆地收取一定的费用,各个部门也不敢多说什么。站在山脚下就可以看到陈家别墅群那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很多人都是江湖打扮,想来都是来给陈田看病的人了。近道僧人一手提刀,一手持着钵盂。张横疑惑地问道:“你把钵盂拿出来干嘛?”近道僧人阿弥陀佛了一声:“提刀化缘!”张横无言以对,这家伙真的是热衷于这种事情啊。当他们带着陈元巴出现在山腰的别墅群的时候,惊动了陈家所有的人,那些被陈家内部各大集团请来的游方术士、江湖神棍也都出来了。“你是什么人?敢伤我陈家的人!”一位神情呆板,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上前怒喝。张横将陈元巴丢给了他,朗声说道:“没什么,你家这位陈元巴提刀找上我,差点在我面前玩刀自杀,哭着喊着要我来你们陈家道歉,于是我就来了。”此言一出,无论是陈家的人还是那些玄门散修都惊呆了,他这样子哪里是来道歉的,来砸场子的倒还差不多。“敢来我陈家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那中年男人怒喝叫人过来,“把这个人和那个妖僧给我轰走!若是轰不走就打断一条腿丢出去!”“慢!”张横淡定地站在原地,高声喊道:“我知道你们家老爷子陈田所生何病,也会治,所以此次过来,道歉是其次,给陈田治病才是首要!”听到他的话,旁边所有江湖中人都眯起了眼睛。这些人是被请来给陈田治病的不假,但他们来这里已经十天半个月了,陈田的病情仍然没有好转,看似是他们束手无策,实则是他们不想出力,不过是来做幌子而已。陈家在这一片通吃,家大业大,想陈田死的人绝对比想他活的人多,所以这些被请来的人自然是只会出工不出力的。给陈家看家护院的人就要对张横动手了。张横仍然很淡定,开口说道:“嗜睡已久昏迷不醒,口渴不止睁眼就要喝醉,最重要的是皮肤出现像鱼鳞一样的症状。”中年男人眼神一亮,喊道:“先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