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风从上京苏家缓缓走出来,久蹙眉头终于得到了舒展,眉间阴霾尽数扫除,志得意满地迈步走出,身边的大河脸上也尽是笑容。“恭喜了啊拓跋风。”在他身后,走出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语气无论怎么听都让人很不舒服,观其容貌,似乎也是那种喜欢在别人鸡蛋里挑骨头的人。果然,拓跋风听到他的话后,前一秒尚且春风得意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挥手沉声说道:“刘言,我可怎么都没有从你的语气之中听到恭喜的意思。”刘言紧绷着的脸露出一抹不太容易看得清的微笑,但说出来的话语依然让人很不爽。“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反正我已经恭喜了。”拓跋风一弹衣衫上的灰尘,没有多理他,怎么转身离开。“喂,你认识的那个年轻人就不想介绍来给我认识认识?”刘言焦急地喊道。“你这种人还会有想要主动结交的人?”拓跋风眼中尽是讥讽的神色。刘言朗声说道:“青年才俊将来都是我国之栋梁,尤其是小张这样年轻有为又有担当的人,我想认识怎么了?”听得他话语之中有些许认怂的意思,拓跋风这才露出笑容,准备自豪地给他引荐张横,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又听到这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嘿然道:“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了,毕竟我可没你们那么闲。”“他现在人已经到剑戟西分部了,我现在要过去,你愿不愿意浪费你的时间,随便你!”拓跋风摇了摇头,再不停留地迈步而去。“哎,你这人真的是……”刘言没有寻找自己的问题,反倒是一边追去一边指责起拓跋风来。……高档越野车停在剑戟西分部的基地之前,张横和毕萧雨一起走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却见到剑戟西分部居然是矗立在沙漠之中的一个……矿井?“奇怪么?”毕萧雨给他解释道:“剑戟毕竟是不能过度曝光的组织,但在这茫茫沙漠之中,不管怎么建房子都容易被怀疑,所以我们直接买下了一个矿井,只盖房不开采,以此来遮掩地下的气运。”点了点头,张横随意打量了周围一眼,发现这里风沙漫天、天穹和沙漠边缘交界的地方都望不见人影和房屋。“真是穷山恶水啊。”他叹了口气,跟着毕萧雨准备一起进入基地之中。然而双眸之中却出现了几个人的影子,一抬头便看到数十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整齐划一地站立在面前,朝着毕萧雨行礼,喊道:“见过大姐头!”他们的皮肤皆是古铜色,头发也是不超过指头宽的板寸,浑身肌肉都充满了爆发力。从他们身上缓缓收回目光,张横几乎可以肯定,这群人要比一般的修外功人士或者特种兵都要强悍。“行了,咱们进去再说。”毕萧雨身上散发着一股女王的气质,淡漠地一挥手,便要带着张横往里面走去。只是但在他们面前的剑戟众人却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发现他们的双腿如同老树扎根一样踩着地板,毕萧雨不悦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王庄出列,朗声道:“报告大姐头,剑戟是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还希望你说出身边这位陌生男子的来历。”“来了……”前面在车上给毕萧雨打下手的下属忍不住脸色苍白地呢喃了一声,王庄到底是要来找张横的麻烦了。清冽的双眸盯着王庄,毕萧雨的声音也十分清冷,喝道:“这些是你该问的么?”“大姐头,还请你不要为难头,他说的没错,剑戟是重地,一般人不得入内!”眼见她有要责罚王庄的意思,另外几个人也横跨出来,宛如劲松一般站在王庄的身边。毕萧雨深吸一口气,玲珑娇躯起伏,其弧线令得不少男人吞咽口水,她喝道:“你们都给我睁开眼睛看好了,这位是你们的顶级上司拓跋风请来训练你们的教官张横同志!”“现在,他,可以进去了么?”最后一段话,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熟悉她的人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一次大姐头似乎是真的发怒了。“训练我们的教官?”王庄喝了一声,身上的肌肉顿时如同小山一般隆起,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张横,质问一般说道:“阁下除了会一些玄门的东西以外,有什么资格来训练我们?你的极限单兵作战能力有我强么?你的肉身强度有我高么?”“王庄!”毕萧雨眯起了迷人的丹凤眼,语气已经冷到令一些低级剑戟人员胆寒了。“大姐头,我会为我做的这件事情承担后果,但是站在我身后的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的水平我知道,这个外来的人如果没有专门训练我们的本事,那就不配来当我们的教官!”王庄迅速地朝着毕萧雨行了一礼,却没有任何一点服软的意思,不卑不亢地说道。“你觉得,要怎样才算有资格当你们的教官?”张横环抱双手,笑问道。他却是有点想笑,自己一个玄门绝巅的人物,居然被这个脸外功都没有入二品的人质疑。“至少……”王庄正准备说话,他身后的人突然高声喊道:“头,让开,让开!那根将近五吨重的树桩掉下来了!”众人立刻抬头,朝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到矿井的架子上,一根粗壮无比的实心木正砸着铁架哐当哐当地掉落下来。“王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用这些东西来锻炼身体,不然会造成永远无法挽回的伤势,你把我话放哪了?”毕萧雨美眸盯着那截树桩勃然大怒。“天啊,快让开,这根树桩连头都撼动不了,仅仅只能在它的树皮上留下一点痕迹而已!要是被砸中,一定会变成肉泥的!”旁边的人焦急地喊着,驱散人群。一瞬之间,几乎所有人都离开原地,只有张横仍然环抱着双手,脸上带着笑容。正愁没有什么可以一下子震慑住这群亡命之徒的方法,这五吨重的树桩来得正好。他低喝一声,朝着滚向自己面门的树桩挥出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