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上扬,张横有些悬着的心现在终于松了下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了。他很明白,前面钱泉将自己钛独航天公司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研究成果和各项专利以低到泥土里的价格卖给这群大人物就是想要将自己和他们绑到一条船上,他们怎么都要保住钱泉的命的,换句话说,钱泉相当于找了一张不在玄门之中的护身符,而这张护身符没有任何威力,却是真的很管用。不过,张横一开始也不想要钱泉死,这样的人要是直接死了,那多无趣啊。他十个指头恰在一起,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片刻后才说道:“那我要他一只手!”此言一出,大人物们松了一口气,但钱泉却是愤怒地整张脸都快要扭曲了起来。他已经没有了双腿,如今张横再要他一条手,那不是等于要废了他!他心中那个愤怒啊,可是却毫无办法,现在他为鱼肉,张横为刀俎,连他的护身符都保不住他了。他又能怎么办呢?张横冷酷地笑着,继续说道:“其次,我还要一辆钛独航天公司给我私人订制的飞机,日后钱泉也要在我朋友每年的忌日上去扫墓,最后……他不得用计谋危及我的家人朋友,否则我一定会格杀他!”说到最后,他的神情变得狰狞,家人朋友是他永远的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几个大人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若是钱泉日后暗算你的家人,不要说你动手,就是我们都会帮助你清理掉他的。”张横淡漠地点头,却是没有人想要离开的意思,他转身指着那边被顾天项环抱着的红裙女子,戏谑地笑道:“还有这个女人,我也要了!”“张横,你过分了!”钱泉额头青筋暴起,终于忍不住怒吼了起来。他曾经说过,张横会是那只被拔掉牙齿只能乱吠的野狗,但此时此刻,他才是这样的一只狗,对张横的所作所为无比愤怒,却是又无可奈何,只得乱吼乱叫。顾天项的身体也僵了片刻,双拳陡然握紧,然而他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连话都说不上一句。他纵使再愤恨又能如何?这怀里的女人到底不属于他。他在这些大人物面前,连说一句有决定作用的话都难。张横可不管现在钱泉是什么样子,反正他已经在这一场交锋之中成为了胜利者,而钱泉日后,乃至永远都会被他压制。他是用脑子在跟张横这样一个处于玄门巅峰的人争斗,形如人力悍天,想要杀人诛心,但张横却不为所动,以他最擅长的方式战胜了他,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眼看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张横缓缓走了出去,当他来到外面的时候,那些想要过境的阴兵已经对钱家的房子进行了一定的破坏,当然也有不少已经朝着那裂缝冲过去了。他对这些阴兵实际上很多好奇,这一次既然遇上了当然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自然是要抓起来好好研究研究的。是以他并没有马上阻止这些阴兵过境,而是站在屋顶上,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些阴兵,当然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一直都在提防着这周围的一切,并不是防着那些阴兵,而是防着这钱家的人,他可没有忘记,钱家似乎拥有着一种专门用来对付九黎族和蚩尤的秘法。钱泉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他肯定还有后手的。张横站在屋顶之上,双手缓缓拉开,身后一轮皎月升起,与天上的那血月交相呼应。这是他的普度光辉,也是他的功德体现。他宛如神明一般站在屋顶之上,张开口,背诵《度人经》,黄金色的大字从他口中一个个飞舞了出来,片刻之后,铺天盖地落下,形成了一张大网,将所有的阴兵尽是包裹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他拿出九阴神鼓,站在普度光辉之中,迅猛敲响九阴神鼓,沉闷的鼓声在天地之间响起,伴随着那《度人经》一起响彻整片苍穹之下的沃土。无论是朝着裂缝努力前行的阴兵还是那些即将跳下裂缝的阴兵,全部都在这一刻被禁止了,而后便定在了原地。“离开这里吧,前面的路你们不能去!”张横再一挥手,眉心印记散发着金色光芒。所有的阴兵不甘地怒吼了一声,最终化为黑色的气体消散在了天地之间。有一部分被张横所牵引带走,作为他研究这些阴兵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朝着转生之地而去的基础。天穹上的月亮终于变回了皎洁的白色,风沙也渐渐平息。轻而易举解决此次阴兵过境的问题之后,张横回到了屋子里面。柳如是已经醒了过来,看向张横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们所在的位置地上有些血迹,钱泉已经只剩下一只手臂了,在刚刚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内,他似乎自行了断,斩了自己的一只手。见到这一幕,连张横都有些惊讶了,钱泉不愧是个狠人啊,这断尾求存的态度表现得如此决绝。不过想来也是,如今这般结果对他来说已是侮辱,他不可能再让张横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你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现在带着她离开我钱家!”钱泉额头上布满冷汗,嘴唇苍白而干涸,一般人自断一只手估计早已经痛得昏了过去,然而他却仍然保持着清醒,足可见他的克制力。张横见到事情已经解决,也不想再在这里久留,对着那几个大人物点点头便一挥手,挟裹着柳如是施展大挪移术离开了。顾天项站在原地,拳头紧紧握着,骨骼活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指甲也嵌入了肉里,天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不忍心看着柳如是这样被钱泉卖出去以求苟活。离开了钱家,张横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松开了柳如是洁白的手腕,戏谑地望着她,调笑道:“我对你跟钱泉都挺佩服的,一个无亲无故天天被他蹂躏却始终跟在他身边,一个明明自觉对你无情,也知道你能够卖个好价钱,偏偏又不愿意轻易将你卖出,你们两个这种情感,是畸形的爱情么?”柳如是将自己雪白的天鹅脖颈一挺,但却紧紧抿着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