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当你用钱赚回面子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功了。当你用面子可以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是人物了。
朦朦胧胧起来,发现空房依然,枕边有兰蔻的香气。
推开洗手间的窗户,一边刷牙,一边朝窗外张望。“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红叶飞。”心里默念。
晚秋的清晨,外面的秋景萧瑟而忧郁。一夜间细雨缠缠绵绵的呢喃,空气湿润,泥土清新。雾气蒙蒙,像梦境一般。
秋天,是银河系心事醉酒的笑靥。
天空透着淡淡的银白,下着细如牛毛的如泣如诉的秋雨。
在梧桐树黄叶飘散,半空中鸽子盘旋,小路上花伞起伏的油画里,感觉有些情长气短。
那一刻,觉得秋水就像清清,不施粉黛,心忧情盼姑娘的长天。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天,也是伤感的时刻。
忽然就觉得自己活得不真实,淡淡的哀愁螺旋升起。
“不行!我不能这样,我得做点什么?秋叶落下,带着春风吧。”
毛巾都没浸湿全,擦把脸,蹬蹬蹬大步下楼。
等小武子的车时,看见沙发的茶几上,有一杯牛奶,几片面包。
牛奶杯下面,压着张字条,拿起来一看,很漂亮的法语书写Je t'aime!
中文字歪歪扭扭:“走了,先,要飞。饭,不会,吃鹅!”
心里一热,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狼吞虎咽灭了。
经过滨城路,这条我无限感慨的路上,因为滨城也曾逝去过我激扬的青春。
“丝连秋雨润清晨,魂牵冬日蔚黄昏,秋水依依向长天,一对愁肠寸断人。”
好了,就让这首诗带走我的哀愁吧。
担当。
城市商业银行,行长办公室。
当我敲门而进后,梅浙行长正坐在高靠椅上,俯着身子签批文件。
“哎,你又来了啊?欢迎,欢迎!请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好。”他抬起头来,热情而空洞地笑着,露出了熏黄的牙齿。 38、9的样子,眼睛大而儒雅。身材匀称,健康,阳光,一张瘦削、英俊的脸,皮肤有点黑,小麦肤色。米黄色夹克,黑裤子。
我不知道这种礼貌而冷淡的等待会有多久,但我知道我必须耐心等待。
那几日,也曾去一家南粤银行谈过,信贷经理说:“唔要雷逮鸡料的啦!”
我一愣:“啊?我们是工业企业,不养鸡,也不卖饲料的啦!”
言语不通,不欢而散。
“哎,行长同志,茶叶在哪里呀?你忙,我自己来。”我也学着销售精英的自来熟。
“在小茶几下面。”梅行长头也没抬,继续忙活了。
泡茶的时候,我看见他桌上的杯子里水已不多,就要吃茶叶了。很自然地替他续上,再坐回沙发上。
“啊,谢谢。”他忽然抬起头,很温暖地一笑。
“侬(你)在格致(做)撒木子(什么)?”
小聪明一来,我决定说句桃明岛的方言,让他离开文件。
“哦,阿拉(我)格致格致(随便做做)。”
他随口一答,就又忙开了。我的心里一寒,没戏。
“哎呀,你是桃明人吗?”
突然,他不端着了,什么文件,哪凉快哪待着吧!我老乡来了。
他很快就起身,端着杯子过来了。坐在单人沙发上,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软“忠桦”香烟,递给我一支,又摸口袋。
“呵呵,我来吧。”我先为他点上,他很老练地拍拍我的手背,表示谢了。
“嘿嘿,打火机可能忘带了。”梅行长尴尬地笑笑,随即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哦,没事,二等烟民嘛!”我也O型着嘴,吐出一个更圆的烟圈。
“哈哈哈,佩服!哎,你刚才说什么二等啊?”他很感兴趣地问。
“嘿嘿,江湖流传:一等烟民,无烟无火;二等烟民,有烟无火;三等烟民,有烟有火。”
我赶紧解释,好不容易有个话题,可别丢了。
“呵呵呵,有意思。哎,我也听说什么,要想有进步,请抽万宝陆,还有没有其他的说法啊?”
喝了一口茶,他的身子明显前倾,这是个良好的开端。
“嗯,我听说的不知道全不全?生活艰苦,抽包三伍;家有贤妻,揣着玉希;家有恶婆,叼根红和。”
以前听发小张杰背过,记住了。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对了,你也是桃明岛的吗?”
“呵呵呵,不是,我是天府东海人,在桃明岛待过。”
“你刚才的话蛮标准的,看来待的时间不短吧?”
有问有答,会聊天。
“嘿嘿,没米下锅了,去那儿种过水稻。”我幽他一默。
“哈哈哈,老弟有意思,再穷还能穷方丈啊?”他越发开心。
“假作真时真亦假,病树前头万木春。”哥们有点苦笑。
“对了,你今天找我,是贷款的事情吗?”
看着人眉毛扬起,咱可不蹙你的霉头。
“哦,贷款的事不急。就是听说你是桃明人,特意来叙叙旧,咱好歹在那也待了8、9个月吧。”我很诚挚地说。
“咦?那就好,那就好啊!每天都被人追着要贷款,烦也烦死了。哎,你老弟平时都喜欢什么呢?”
嘿嘿,没想到人家送话上门了。
我猛吸一口烟,按捺内心的骚动,直视着他,无比严肃和郑重地说:“老弟我不瞒你说,平时呢,喜欢个什么诗词歌赋,旅旅游,拍个照什么的。都是瞎弄,可就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