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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倒爷的异国人生(1 / 2)

“打个比方就是说,那时候很简单的轻工业产品打火机,在国内的进价当时合人民币0.8元,到那边卖1美元到1.2美元,这个价位暴利属于。

联想到前几日,在电视台看到的一个十一集介绍沙罗的纪录片,甚为感慨。媒体人哪,还是真实一点吧!不要只讲好的,那会误导人的呀!

做为一个在沙罗生活了十七年,其间又辗转多个城市,从事过多种贸易的人,我感到有责任把真实生活呈现给国人。

让大家知道,在沙罗的普通C国人的生活现状和历史原因,苦辣酸甜都是生活的组成部分,没有谁是被人用刀逼着从C国来到沙罗国的。”

老正品了一口茶,继续叙述:

“作为异乡异客,C国人的地位如同一个进城的保姆。主人可以给你笑脸也可以打你骂你,甚至把你赶出家门。这完全取决于主人的心情和需要。

我在沙罗生活了十七年,目睹了从稣连解体到洛维奇中兴的全过程。

也结识和结交了许多沙罗国朋友,从官员到学者,从巡捕到流氓,从普通女学生到舞女。

之所以能大量地交往各层面沙罗国人,完全是因为我在那从事的职业——贩卖从C国倒运过去的水果蔬菜,或者便宜租赁土地,请我们的同胞和沙罗农民种植大棚蔬菜。

这个在C国不是很体面的工作,在沙罗国却是受人仰视。

因为他们对水果蔬菜超级热爱,因此我在那里渡过了我人生最宝贵的十七个春秋。

我想把这段生活完整地记录下来,对我来讲是回首往事,而对于不了解沙罗国的人,也希望他能从中了解一个丰富多彩的,充满热情而又冷酷如霜的真实的沙罗。“

老正忆苦思甜,长篇大论,我把他的叙述大段大段地删减了,只是要朋友们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一九九0年一个普通的中午,发生了一件改变我此生命运的大事。“老正开始了回忆:

“那时我是运输公司某场的一名卡车司机,开着二十吨汉阳半挂货车,月收入在一百五十元左右。

这天中午我象往常一样把车停在一轧钢的货场上,苍天有眼,发现了一块掉在地上的钢坯子,我猫腰搬起它就扔到驾驶室里。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调度员让我上保卫科去一趟。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我万万没想到为了一块小小的钢坯子,竞然丢掉了这个国企职工的铁饭碗,在考虑了几天之后我递交了辞职申请。

至今我仍然无比怀念我在工厂的生活,和后来混迹江湖相比,工厂就是我的天堂。

从工厂出来后,我开始了练摊。

后来,我和练摊认识的朋友祥子买了二百件风衣,打成四个大包,送到西直门站托运。子夜时分,国际列车带着我们开始人生中第一次倒包生意的旅程。“

喝了一杯茶,老正继续娓娓道来:

一、沙罗倒爷

倒包,这个词是沙罗国人发明的,泛指在沙罗经商的C国人。

当看到穿着灰色海关制服,带着镶有cccp的大盖帽,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时,我才终于确信,我一个之江小混混就要踏上稣修的土地了。

凭心而论,稣连时期的海关边检人员,不象后来叫沙罗之后那些贪的关员。

当我快走到车门口的时侯,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稣制裙式女装,船帽下飘散一头金发的稣连女兵。

当时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因为在我此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历史里,从没见过如此这般美丽的女人,在我记忆中至今,她的形象都是女神的代名词。

尽管除了阿拉伯数字我们不认识那纸币上别的任何东西,但我们心里清楚,六万元人民币到手了。这二十分钟赚的钱,比我在隆福寺夜市上,忙乎一年赚的还多。

我和祥子带着我们此行的巨额利润回到燕京。

九一年夏天,我在后倍耳认识的二毛子米扬洛夫突然来到燕京。在酒足饭饱,撑得开始往椅子下出溜的时候,我说我想去摩尔斯玩玩。

米扬洛夫当即表示可以,邀请函他回去就发,但后话是给他发二千件羽绒服。这就是典型的沙罗国人,典型的西洲人,给人一毛必索五块。

第二章 泪洒摩尔斯

带着现金和羽绒服,我来到了世界名城摩尔斯,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街道宽阔建筑优美的城市,我就喜欢上了它。

摩尔斯对我这个既不懂俄语又不认识道的C国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地铁,我永远也下不对站。

由于货卖的太快,经常断货。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四年我离开这去了别的城市。

九一年夏天,摩尔斯很乱,大部分C国人都回国避风了。

当我一九九二年再次回到摩尔斯时,稣连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沙罗。

而那时我们白天作生意,晚上去赌场,还偶尔去去红灯区。

一九九四年,摩尔斯的C商达到了两万多人,而此时生意己经开始走下坡路,卢布在每天贬值,而我的同胞仍然在玩C国人最拿手的自杀游戏——价格战。

一天,我从兵管市场出来,突然发现一个巡捕从马路对面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地想到出门时身上没带护照。

沙罗法律规定,执勤巡捕有权随时检查任何人护照。当时沙罗经济形势己开始恶化,巡捕几个月不开支是常事,而巡捕则把开支锁定在C国商人身上。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被罚钱,因为我身份合法。最担心的是巡捕谋财完了害命。从九三年开始,在摩尔斯,不断有C国人连人带钱一起失踪,从没破过案。

我兜里装着当天卖的全部货钱,八千多美金,这在巡捕眼里是天文数字,完全值得要我的命。

正在我向前狂奔之际,就听得右耳边嗖嗖两声,子弹擦肩而过,在沙罗法律中拒绝检查可当场击毙。

妈的,巡捕玩真的了,这抓住我非打死不可呀。

情急之中我突然想到,巡捕不会看清我的脸,最多是记住我的衣服,我马上脱下羽绒服,翻了个面又穿好,全部动作在十秒内完成。

就在我拉好拉索抬起头的一瞬间,眼前有姑娘正冲我笑,我在刘xiang冲向终点的百分之一秒内,想起了她就是我在人民饭店时常叫的舞女。

我一下扑了过去,绝对是扑,不是走。

就在我抱住她的同时,那个被拉下二百多米的毛子巡捕跑到了地铁口,他气喘嘘嘘地问站在那的几个女人,看见一个C国人下去没有?

这句话我听明白了,显然被我抱在怀里的达西娅【事后才知道她的名字】也意识到他在找我,她抢在其她人开口前,大声说:下去了。

那个sb巡捕想都没想,甚至都没看我一眼,飞快地抬着两条猪腿跑下了台阶。

我拉着达西娅,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到我租住的房子。

第二天一早,我拿出一千美元交给她,那一刹那,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人间自有真情在啊!从此之后,我们变成了亲人朋友,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几年以后,我娶了她。”

听到这里,我有些震撼,这是个什么性格的达人哪?

“呵呵呵,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等我再往下叙述,你就知道了。”

老正一板一眼说:

“沙罗国赌场让你从一进门开始,就会明确意识到,你就是来送钱的。

当我们坐在百家乐台前,连押七把庄而不中时,屋里的空气,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粉红。

我们几个轮番上阵,仍一无所获,很快便输掉了全部赌注,大林子又把他兜里的钱换成码洋,也没能止跌反弹。

我低头不语,歪嘴和大林子在一边自责自已不该来,我看他俩象死了亲娘的表情,心想谁也不赖,只能怪自己好赌。

明天我收拾一下,把箱子卖了回国。我说。

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塞大师丢马,安知非福。

在我走后不久,就发生了兵管市场被抄事件。当然也有少数好人好货受此牵连而倾家荡产,严重同情真正的受害同胞,至于那些买假货坑人害己的傻送你两字,报应。

我给达西娅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国了,第二天她来到我住的地方。

火车是傍晚的,我和达西娅好好地温存了一会,她问我为什么要回国?

我告诉她,作生意的钱都输掉了,她似信非信地说,想女人可以找我,我又不要你钱,为什么去那种地方?我解释了一下这事跟女人没关系。她还是不肯信。

我从卖集装箱的钱里拿出二千美金给她,她望着我,有些绝望地问,怎么?你不回来了吗?

我点点头,告诉她短时间内回不来。听了这话,她的泪水汩汩地淌了下来,整个人倦曲着偎在我怀里,那一刻,我真的被她打动了,但还是忍住了要流下来的眼泪。

她送我到火车站,我们把行李在乘座的列车包厢里安放好,就下车来到站台上。

站台上的人不是很多,在瑟瑟的寒风里里很少会有人放慢脚步。

达西娅穿着一件墨绿色带狐狸毛领的大衣,黑色的高靴显得她的身姿更加挺拨,头上戴着的浅灰色雕毛帽的长毛在风中摇曳,我抱着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几次仰起头,嘴唇往上凑,我知道,这是沙罗人的告别方式——吻别。

但几次,我都心虚地有意避开她性感的双唇,这时耳边传来了开车的铃声,达西娅发疯似地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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