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拨了文物局局长邬通的电话,那边明明接通了,可是很快就被按掉,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几个鸟,杨木又拨了一次,还是已关机。他想了想,转给常务副局长打电话,结果还是一样,已关机。这算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想明白,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拨了进来,杨木按了接听。
杨老板。邬通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打电话过来
我能不打吗杨木说,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时候不方便说话,晚上老地方见。邬通说。
杨木和邬通的老地方在在城郊一个很不起眼的农家乐里,设施不算豪华,收费却很高,生意不算太好,没什么人来。在这种关键时刻,杨木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黄文斌下狠手,去哪里都带着好几十人。一起到了农家乐,他的保镖就四处布控,占领出入口,闹得鸡飞狗跳。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动静太大了吧邬通把杨木叫到这里来,就是不想引人注目。
这有什么法子。杨木也很无奈,他用了炸弹,自然要放着别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这人就是乱来,叫我封的那块地,究竟是怎么回事邬通抢先发难。
杨木大怒,反问: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问你怎么回事呢,怎么忽然就解封了
当然是因为那块地下头没东西啊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有东西的。邬通说。
这不是废话吗,本来就只是一个借口,别说这些没用的。杨木瞪着他。
上头有领导过问了邬通说,问我们怎么封了这么一大块地
上头哪里的领导杨木心想这不能啊。
还有哪里,民政部的领导呗。邬通说,人家可是说了,如果下面真有文物古迹,那就算了,可要是下面没有文物古迹,那么耽误了经济发展的责任,我们必须扛下来因为封地,地方上反应很强烈,还有人说我们是助纣为虐,帮着某些人谋夺别人的土地,从中谋取巨额利润,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哪里顶得住,真要检验,下面有皇家工坊吗没有吧,那我只好开证明给人解封。
包书记都没说话,哪里来的地方反应强烈杨木问。
又不是只有包书记才能说话,人家政协人大都说话了。邬通说。
杨木一拍脑袋,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黄文斌出了钱在区政协区人大造声势,那些委员代表签个名说句话就能拿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其实这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一些闲人。全国人大全国政协说话我们还要仔细听着,区人大区政协算个鸟,别管他。那个什么民政部领导,其实是张飞扬找来的吧,我已经找过人了,张飞扬自己都不管这事,他找的人又怎么样。你别给人吓住,那领导是谁,我去找他。
你去找邬通哼了一声,还是免了吧,你去找了又有什么用,我通知都发了,地块也解禁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别想我再干这么得罪人的事。黄文斌在上头有门路,你们神仙打架,可不要牵扯我这个凡人。上午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个领导的秘书就在我办公室呢,把我们文物局几个头头都狠狠骂了一顿。
谁说他在上头有门路,有个屁门路。杨木说。
人家能探听出梅老虎的消息呢,提前好几天就知道要抓韩广,这能没门路邬通说。
他不是从梅老虎那里得到的消息。杨木把自己的推测又说了一遍,添油加醋,竭力贬低,这黄文斌就是个暴发户土包子,一点门路都没有,偶尔听到了消息,就狐假虎威到处吹嘘。要是真有门路,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对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你女儿不是想到国外留学吗,我可以让那边提供奖学金,哈佛普林斯顿等等常青藤学校任选。你女儿成绩这么好,要是去其他学校,那不是太浪费了。你写了通知也没关系,手续还没办完的嘛,其他手续拖着,拖他几个月,反正都是按程序来,谁也没法子挑毛病。
我还是要先去打听打听。邬通很是心动,但他绝不会这么轻率就答应杨木。
等你的好消息。杨木知道邬通绝对不会打听出其他什么来,黄文斌在上头根本没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