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会之后,萧震雷和秦连魁离开了程家,由于放暑假了,学校里的学生已经不多,萧震雷担心王亚男一个人回学校不安全,就让她留在了程家,程家毕竟比学校安全一些,程碧瑶也想王亚男留下来给她作伴,于是王亚男就答应了。
秦连魁之前是坐黄包车来的,这程家地处偏远,可找不到黄包车了,萧震雷就开车送他回去,在回去的路上,萧震雷道:“我说秦大状,你身家也不少了,这整天坐黄包车也显示不出你大状的身份,我看你还是去买一辆车,你看像我开的这种车坐着舒服吧?我们振华公司汽车厂生产的,出厂价两千美金,当然如果你要买的话,我可以写个条子只收你一千五百美金,怎么样?”
上次秦连魁在严老九的地下赌场为萧震雷和那三个日本赌徒做法律公证人一下子就赚了十分之一赌注大约五十万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再加上他还是振华公司的法律总顾问,薪水相当丰厚,完全用得起这样的汽车。
秦连魁苦笑道:“这车是好,可惜我不会开啊,再说开这机器,我真担心开着它冲到河里去!”
“你找个下人,把车买回去让他学,很快就学会了,以后你就每天坐车上班下班或者去办事,他就做你的专职司机,放心,养一个司机和一辆汽车,以你的身家绰绰有余!”
秦连魁一想也好,没车还真不方便,于是答应道:“那行,那我就买一辆,先说好啊,你答应的,只收我一千五百美金!”
“当然,我说话算数!”
秦连魁心下高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先前我来之前接到了马博阳打来的一个电话,他说他给萧公馆打电话你没在,就把电话打到我那里了,说有一件事情应该告诉你,好像很重要,他认为你应该知道,所以让我遇到你的话就转告你一声,这几天有空的话去他的侦探社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萧震雷开车再次来到程府,程府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黄包车,除了黄包车之外,还有一辆马车,看来今天程家的主要成员都要前往会审公廨听审。
看见萧震雷驱车到来,程家人和王亚男都从府里走出来,程裕盛笑道:“贤侄,就等你一个人了!”
萧震雷行了一礼:“伯父,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好,那就动身吧!”
程碧瑶和王亚男坐在了萧震雷的汽车上,程碧瑶的弟弟程家乐见两个姐姐都上了汽车,他也不想坐马车了,也跑到汽车边想挤进后座,两个女人哪里会让他挤上去,萧震雷只好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
会审公廨位于北浙路,内有西式会审公堂、管押所等,设正会审官1人,总管公廨事务,副会审官6人,办理刑民案件,另设秘书处、华洋刑事科、华务民事科、洋务科,管卷室,陪审官则由外国领事担任。
会审公廨的制度章程规定,如果被告和原告均是华人,则由中国人自己审案,洋人领事不准观审;如果被告是华人,而原告是洋人,洋人领事可以观审,会审也在会审公廨内进行;如果被告是洋人,而原告是华人,则审案在领事法庭进行,中方官员可以派人去观审。实际上,由于帝国主义得寸进尺,原来是相互的观审变成了只许外国领事到中国官署观看外国人为原告的案件的审理,而不许中国官员到领事法庭观看中国人为原告的案件的审理。会审也大大超出了原来条约的规定。外国领事不但干预中外交涉的诉讼案件,而且还篡夺了纯属中国人之间的诉讼案件的司法管辖权。
萧震雷等人赶到会审公廨的时候,会审公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都知道今天会审公廨对程裕盛拖欠数百女工薪水的案子进行审理,所有女工和他们的家属以及其他很多不相干的人都过来了,当然最应该出现的各大报社的记者们都驾着沉重的照相机对现场进行拍照。
好不容易在女工们和他们的家属当中挤出一条路进入会审公廨内,才发生身上出了一身汗,此时距离会审公廨开庭已经不足半个小时了。
会审公堂内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女工代表,除了这些女工代表们之外,还有记者们驾着笨重的相机,作为程裕盛的合伙人,三井洋行也是被告之一,当主要负责人是程裕盛,三井洋行的人只是陪衬,这次三井洋行来的人是三井福,他也坐在了被告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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