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蔚来电,归绥已下,和山西革命军合兵一处,不过阎锡山阵亡。”
“哦?”秦时竹眉毛轻微一扬,绥远的占领不在话下,倒是阎锡山的阵亡却有些让人意外,“怎么回事?阎老西不是挺精明的嘛,号称要在三个鸡蛋上跳舞,怎么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
“你不要损人家好不好?‘三个鸡蛋上跳舞’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阎老西现在不过就是一个革命青年,哪有这么厉害?”葛洪义笑道,“估计这会儿政治智慧还没发达到那个地步。据蓝天蔚所说,他是在接洽敌军投降时被火炮轰死的……”
“诈降?”
“不是。从后来的投降清军中得知,绥远将军堃岫亲自开炮击死阎锡山,开完这炮后,他也饮弹身亡,为了这事,孔庚带人把堃岫一家老小杀了个精光,蓝天蔚怎么也拦不住……”
“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让蓝天蔚好好管教管教他!”秦时竹见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给阎锡山好好立个碑,宣扬一下革命功绩……”
归化城里,蓝天蔚和李春福正在训斥孔庚:“孔庚啊孔庚,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堃岫杀了阎都督固然死有余辜,但他人也死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他家人都杀了,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孔师长,不是我埋怨你,你这么干,以后咱们想再要争取满人投降可就不容易了,对革命军的口碑也不好。”李春福和他不熟,不好意思说重话。
“当时我气昏头了,只想着报仇了。” 孔庚耷拉着脑袋,已从仇恨中冷静下来了,“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大家,请两位将我就地正法吧!”
周维藩出来打圆场:“蓝师长、李旅长,孔师长虽然犯了错,但看在他是为革命一片赤诚的份上,咱们饶了他吧。”
“还说要就地正法?!”蓝天蔚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把你就地正法了,这些革命军兄弟还不闹腾起来,变成自己人打自己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大错既已酿成,就只能这样了,把堃岫和家人好好安葬就算是弥补过失,另外就不要再声张了。”李春福问,“阎都督临终前有什么遗言交待没?”
想起阎锡山临死前的场景,孔庚隐隐作痛,哽咽地说:“他让我们革命到底,带领弟兄们打回山西去,那里是他的老家……”
“苍天无眼,先走了吴统制,现在又走了阎都督。”
“我和百川在日本相识,也算同学一场,眼看革命全面胜利就在面前,他却为革命捐躯,我很难过。”蓝天蔚当年他在日本帝国陆军大学留学时,曾是拒俄运动的学生军头领,阎锡山当时正好在日本士官学校留学,两人相识。
“丧事要好好操办,这对鼓舞士气很重要。”李春福说,“最关键的还是今后怎么办?”
“打回山西去!”孔庚建议。
“先让部队休整几天再说。” 周维藩想到了更为重要的问题,“蛇无头不行,现在阎都督归去,我们革命军也没有了头领,我恳请蓝师长担当此任。”
“对,对!请蓝师长继任山西都督的位置,带领我们打回山西去,弟兄们一定拥护!”
“我初来乍到,怎么能做都督呢?”蓝天蔚连连摆手。
“不!您做最合适,这一路统帅大军,连破城池,打得清军闻风丧胆,您要是做了都督,所有的弟兄都会拥护的。”
“对,要不把咱们兵马也归入蓝都督麾下吧。” 孔庚心情好了起来,“我们现在虽说有两个师,但连3000人都不到,缺衣少食,军需不济,蓝都督不会不接纳我们吧?”
“这个……”蓝天蔚一时不好意思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