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曾刚刚说完,白崇禧已把各色旗帜插放完毕,红色代表步兵、绿色代表骑兵,上面书写的数字代表番号,看来早已烂熟于心。
“此外,另有炮兵1旅、工兵l大队、通讯队1队、辎重兵l队、机关枪队l队和模范团(教导队)l大队,分驻于铁路沿线各中心车站一带。
炮兵旅下分6个中队,全旅合1000人左右,其驻防地如下:
哈尔滨松花江两岸;
南路聚家湾站、拉林河岸、右少沟站、松花江两岸;
东路叶赫站、牡丹江站、牡丹江两岸;
西路免波河站、海拉尔河岸、兴安岭山洞两面山口。
以上各处均修有暗形炮台,安设重炮。
铁道旅(又称铁道卫队旅)编制共分6个团,团分3大队,每大队分4个营,每营兵额200名,每大队合800人,每团计2400人,全旅6团共计兵数约15000人,分驻东、南、西3线各站,其司令部驻哈尔滨。”
这些技术兵种,一律用白色小旗予以代表。
看着这一大片花花绿绿、遍布铁路沿线的旗帜,秦时竹叹了口气:“国家不幸,如此重要的大动脉之地,居然有如此多外国军队部署,真可谓卧榻之地歹徒酣睡!”
何峰、蒋方震和宁武等人也吓了一跳,知道俄国人驻军众多,虎视眈眈,没想到部署这么广阔,这个隐患一日不去就一日是北疆国防军的麻烦。
张绍曾继续讲解道:“外阿穆尔军区护路军部署的特点是――完全野战化和水久性。以哈尔滨为中心,在铁路东、西、南(至长春)各线要冲和重要城镇――海拉尔、博克团、富拉尔基、横道河子、记河、长春均屯以重兵。在铁路西线所穿越的内蒙古地区和邻近外蒙古的边缘地区,也屯驻了大量军队,这充分表明沙俄欲吞并中国北满和控制内、外蒙古地区的长久意图。
近来,随着我军陆续调动,俄国方面也相应调整了部署,铁路各大站均加强了兵力,松花江各主要码头的哨所也都得到了加强,所有军队驻地都加固了永久性的兵营和防御工事。”
“另外,根据最新情报,早在两年前,俄国内阁就曾举行特别会议讨论对北满的战略问题。俄国急进派在会上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吞并北满问题。陆军大臣苏哈姆林诺夫当时曾急不可待地宣称‘目前是我们依照与日本所订的协定兼并满洲(指北满)最为有利的时机’。主张立即吞并北满,幸好其他内阁成员考虑到立即吞并可能会引起美、英的反对,主张当前暂不急于采取吞并的步骤。但是,”葛洪义神色严峻地说,“会议还是留了个尾巴,认为‘目前兼并北满是危险的,但事态的发展会迫使俄国采取这样的步骤。因此,必须全力维护我们在满洲的既定利益,以便在未来时刻实现合并的最终目的’。
外阿穆尔军区司令马尔蒂诺夫中将是个狂热的沙文主义者,他认为俄国沿阿穆尔地区各地(阿穆尔省和滨海省)适于农牧业的空间有限,从欧俄难以得到物质方面的支持,而中国北满地区恰巧是这种物产资源的天然补给地。在军事方面,俄国从外贝加尔到大平洋,只有哈尔滨一地可以自由地调动大批的军队。‘敌人一旦占领满洲’俄国自然就失去了全部沿阿穆尔地区。一句话:‘北满是我国(俄国)全部远东地区的战略锁钥’……满洲因这种巨大的经济和军事方面的利益,‘将迫使(我们)将其同帝国合并,而且必须赶快进行,因为形势每年都发生对我们不利的变化’……必须积极推行进攻性方针。”
“啪”地一声,秦时竹怒了,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水都跳了出来,洒了一地:“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评论,东北的势态必须有所改观,不然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绍曾、张孝准、蒋方震等一干人等“啪”地立正,齐声说道:“请大帅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巩固边防、捍卫国家主权。”
确实如葛洪义所说,马尔蒂诺夫这个老牌沙文主义者的胃口不小。他之所以能出任外阿穆尔军区司令,就是因为他的急进扩张主义被沙皇所欣赏。在后者看来,中国动荡的政局为俄国在东北和蒙古地区施展侵华抱负提供了机会。马尔蒂诺夫也揣摩到了沙皇的心思,多次密电沙皇政府说:“目前可做许多对俄国有利的事情,例如,向满洲派迫军队,割占满洲里车站,并解决其他各种有争议的问题。”这些想法可谓与尼古拉不谋而合。只是沙皇政府与日本订有密约,不敢贸然行动,它指望日本打头阵,自己从中渔利,决定采取“与日本平行步骤”,在日本采取行动之前,先做好军事准备,以便同日本一起分占南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