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坐在县衙前的台阶上,看着远方落日西下的天空,“司马贯月怎么样了?”
在最后一次攻防战中,本就有伤的安丰军副都统制司马贯月被井阑上的弓弩手一轮弩箭攒射,身上中了几箭,当时就血流不止,瞬间成了个血人。
卢震沉默了一阵,没有说话。
李凤梧叹了口气,这就死了啊……生命在战争面前,真是低贱得可怕。
“你那个方法挺好,医官和郎中能快速将箭头拔出来,不容易造成二次创伤。”卢震说的是收集城内丝质布匹赶制成贴身内衣的事情。
李凤梧精神一振,“有效果?”
卢震点头,“在救治时彰显效果,不过平时就很不利落,一旦被汗打湿滑溜溜的,难受的紧。”
显然卢震也有穿。
李凤梧扯了扯嘴角,“司马贯月死了,襄阳还能守下吗?”
司马贯月一死,士气怕是要低落至低谷。
本就是溃兵,再要了士气,这城也就不用守了,趁现在还有兵力,直接考虑放弃襄阳,选择从哪一面怎么突围了。
卢震迟缓而认真的道:“司马贯月死得挺好。”
李凤梧震惊的看着卢震。
“哀兵必胜。”卢震只说了四个字。
李凤梧无言以对,沙场的事情自己确实不太懂。
卢震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自信的笑道:“李知县不用担心,张超死了,司马贯月死了,如今襄阳城就是狄府尊为首,但他是文臣,不懂兵事,所以襄阳城如今彭正将说了算,不过彭正将治兵有一手,打仗却不行,接下来的守城战,大概得靠我那妻兄魏三哥了。”
李凤梧还没说话,又听得卢震道:“当然,靠他也守不了襄阳,所以,还得看我卢某。”
卢震说话的时候,背负双手,只看天。
这一刻,李凤梧觉得眼睛有点热。
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那个新婚的有着文不成武不就的小马谡卢震,而是挥斥方遒的千古丞相!
他初次投戎,哪里来的自信?
李凤梧有些不信,转念一想,恐怕这才是卢震来找自己的目的,忍不住出声问道:“所以你究竟想怎样?”
卢震回身,对李凤梧弯腰行礼,“还请李知县看在襄阳城三千壮丁和上万守兵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李凤梧有些茫然,“如何助你?”
“我已献计给妻兄魏三哥,大概再有小半个时辰,安抚使治所会有一场会议,我希望在魏三哥提出此计谋时,李知县能全力支持,并为之说上一二。”卢震一脸殷切期望。
李凤梧沉吟不语,良久才道:“你这么笃定能守下襄阳?”
卢震哈哈一笑,笑而不语。
思忖良久,李凤梧终于有所保留的道:“如果真是良计,我自会鼎力支持。”
卢震大喜,“有您和狄府尊支持,如此,便妥了。”
李凤梧苦笑,“别高看我,我只是个知县,话说,能否透露下,你那计谋究竟是什么?”
卢震神秘的笑了笑,“欲守襄阳,必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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