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等官家赵昚在德寿宫给上皇赵构打了预防针后回到垂拱殿,西府几位大佬,不仅陈俊卿、蒋芾和王刚中都来了,连太尉、礼部尚书魏杞也在垂拱殿外等候官家。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庆王赵恺也来了!
赵昚心知肚明西府几位重臣的来意,和颜悦色的将众人请入垂拱殿。
……
……
听到大内传来的旨意,李凤梧如置冰窖。
卧槽卧槽卧槽……
什么个状况,自己竟然被摘官了,而且还要流放至广南西路雷州?
今时的广南西路雷州,那尼玛就是没有人烟的蛮荒之地的。
不死在流放的路上也要死在雷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梧桐公社一片死寂哀戚。
问题肯定出在自己那封奏呈上。
但赵愭纳一个破鞋,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一直留在梧桐公社等消息的史弥大,看着李凤梧按照记忆重新写出来的奏呈,眼睛一亮,找到了毛病所在。
还没来得及说话,魏廷晖来了。
顾不得喝口茶水,也顾不得和史弥大打招呼,落座之后的魏廷晖对郁闷的李凤梧道:“我爹让人回府,叫我来问你一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凤梧郁闷着呐,“怎么说?”
“我爹让我转告你,在上奏呈的时候,你怎么会傻到用群夫这种词?不仅这种词不能用,什么认贼作父,什么一女不事二夫都不能用!”
李凤梧茫然,“何解?”
史弥大已经知晓,不过此刻倒没说话,看魏杞的见解是否和自己看出来的毛病一致。
魏廷晖不见得比李凤梧知晓得更多,但经过他爹魏杞的指点,已经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咳嗽了一声,却不直说,只是说了个词:“靖康!”
史弥大点头,果然和自己想的一般。
一词靖康,宛若醍醐灌顶。
李凤梧啊了一声,卧槽,原来如此!
靖康之难中,赵室皇族妃子、公主等女眷,尽数被金国俘至北方,别说一般的公主妃子被金人玩弄,就是高宗的生母韦太后,也没好下场。
被金国的权贵王公肆虐玩弄,可以说,妃子女眷们,几乎大多沦为了女伎一般的存在。
群夫之词,大概足以形容。
所以自己在赵愭纳妾一事上用了群夫一词,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也怪不得赵昚摘了自己官。
如此看来,最后还只是流放自己,官家已是仁至义尽了。
若是换做高宗执政,自己的脑袋都可能保不住。
李凤梧出了一身的冷汗。
猛然想起一事,在写奏呈之前,青云书社的庄闲来过,群夫之女一词,自己还是听他说起,而且庄闲在自己耳边反复说了此词。
猛然又出一身冷汗。
卧槽,庄闲并非是无意说起,而是通过反复诉说引诱自己,潜移默化的让自己在奏呈中用上此词,偏生自己还上当了……
如此看来,这是一个阴谋。
庄闲已被赵愭的人收买!
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了,又一次被熟人坑了。
官场,果然一刻都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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