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生工作抓的严,闹的城里人人自危,乡下也好不到哪儿去。村主任、书记,个个凶神恶煞的,躲出去的孕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逮着了,直接压到医院,躲过去的,超生罚款,那是扒房子、牵牲口,无所不用其极。
墙上的刷满了‘先进’标语: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能引地引出来,能流地流出来,坚决不能生下来。
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
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
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喝药不夺瓶,上吊就给绳。
足见计生工作之严格!
华珺瑶看出了他们的迟疑,“打几个电话不浪费你们的宝贵时间吧!”声音中浓浓的讽刺,再加一把火道,“如果你们要强制打胎的话,问问我这双手答不答应。”
华珺瑶将挂输液瓶的铁架子,拿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计生办的人惊恐道,这玩意儿咋在脑袋上,可是会开瓢的。
“不干什么?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这铁架子硬。”华珺瑶直接将铁架子给轻松的掰弯了,跟团纸团似的,揉捏在一起。
“你……你……”计生办的人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被掰弯的输液支架的娇滴滴的女人。
“打电话吗?”华珺瑶一字一顿地说道。
“打,打,打,我现在就去打。”计生办的人慌不迭地赶紧说道。
为首的头向自己的同伴使使眼色,示意他们看住夏静姝。
华珺瑶走过去,计生办的人赶紧让开,华珺瑶看向夏静姝道,“姐,把瓶子给我。”
“瑶瑶!”夏静姝浑身发抖地看着华珺瑶。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华珺瑶上前向夺过她手里的瓶子,可是她攥的太紧了,她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才夺下了半拉输液瓶。
华珺瑶拉着夏静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病床上,“放心,我们不走,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希望你们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计生办的头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华珺瑶搂着还不自觉瑟瑟发抖的夏静姝肩膀道,“静姝姐,别怕,有我呢?”
“哇……”的一声,夏静姝哭的不能自已。
“姑姑,不哭。”小乖爬过来轻拍着夏静姝的后背道。
华珺瑶执起夏静姝的手腕,把脉,才三个星期,还不到一个月,难怪静姝姐自己没察觉。
“快别哭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华珺瑶温声细语道。
夏静姝闻言立马不哭了,不过依然抽抽搭搭的,哽咽地问道,“我的孩子没事吧!”
“没事,很好。”华珺瑶保证道。
“那就好。”夏静姝长出一口气道。
“我说静姝姐,这眼睛上的乌青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来医院的。”华珺瑶连着追问道,伸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颊道,“这怎么搞的,伤的这么严重。”
“你不要碰我好疼的。”夏静姝别过脸道。
“小乖给姑姑呼呼,就不疼了。”小乖噗噗吹着夏静姝的脸颊道,都喷出口水了。
“姑姑,没关系。”夏静姝轻扯嘴角道,“谢谢小乖,姑姑不疼了。”
“小偷怎么打你的,脸都肿成这个样子了。”华珺瑶着急地追问道。
夏静姝从兜里掏出手绢,擦擦眼泪和鼻涕,然后道,“中午放学,我走的有些晚,我去车棚推自行车,结果突然蹿出来一个男人,要抢我放在车筐里的包,我当然不能给他了,于是一把手抓包的另一边,这就么拉扯当中,他给了我一拳,我就眼冒金星,正好保安大喝一声:干什么的?就把小偷吓跑了,我一下子晕了,就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我怀孕三个星期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计生办的人就冲进来,非要我打胎。”小声地说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华珺瑶闻言满脸地黑线,“你是傻瓜吗?他抢就要他抢走好了。你干嘛要抓着包不放啊!你胆子还真大耶。”
夏静姝抬眼不好意思道,“这是良生送给我的第一个包,我不想被抢走。我当时脑子里也会一片空白。”一脸无辜地看着华珺瑶,还真让人哭笑不得,生不起气来,“你等着姐夫训你吧!”
夏静姝想着喷火龙的良生,缩缩脖子,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突然情绪低落:良生,不喜欢小孩,我该怎么办?
“那计生办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在医院。”华珺瑶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