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到底是谁?”单冰亚大声的喝道。
这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人,好大的胆。是谁在背后指使?
只一瞬,那个男人便和单冰亚动起手来,速度快得连伊百合这个观战者都没有看清他们是什么时候开打的。
两人打得不分伯仲,短短一分钟,已经对峙了几十招,战况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伊百合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这人是谁?能和单恶魔打得不分轩辕,此人非同一般。
“大小姐,我们快走。”暗九不知何时站到伊百合的身后,拉起她的手就想离开。
伊百合回首一望,那几个黑衣保镖已被暗九打昏在地。
哼,还是她的暗卫最厉害,以一敌四都毫不逊色,赢得如此轻松,只怕他和单冰亚、言泽寺也不分上下吧!
想到这,她不禁汗毛直竖,这些家伙简直是……
伊百合提步就想跟上暗九走人。
“不准走,你敢走试试看。”打斗中的单冰亚注意到她的逃离,心思分散地朝她吼道。
“走。”暗九抓住伊百合的手就要离开。
“唔……”一声重重的闷哼。
伊百合扭头一看,吓得只差心脏没跳出来。
亚……
他……受伤了。
倒退数步的单冰亚胸口被那男人踢中一脚,腥红刺目的血丝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光洁明亮的地面上,那么刺目,那么惊心……
流血了,他流血了……
“大小姐,我们快走,再不走就没机会了。”那昏迷的几人马上就会醒来,暗狱门的手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单冰亚只是受了点伤,这点血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根本不足为道,若是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可是……可是……”伊百合犹豫着不知怎么办好。
亚流血了啊!她怎么能这么冷血的一走了之?
他刚刚是为了救自己才招惹上那个男人的,她怎么可以撇下他?那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她……走不了。
“暗九,你帮帮他好不好?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你只要和他联手打败那个人就可以了。那人受了伤,阻止不了我们的,真的,我不能撇下他,他……可能是我宝宝的爸爸啊!我怎么能……”满心酸楚的伊百合越说越呜咽,见单冰亚为了自己受伤流血,她的心里真的很复杂。
她并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为了她流血牺牲,受到伤害,她只是想赶上这趟飞机,去夏威夷找白纤雪而已。
为什么这两大恶魔就是不让,情愿自己受伤也不肯让她知道真相?
暗九叹了口气,努力忽视自己心头的苦涩。
大小姐心里还是爱着他们的吧,虽然她嘴上不肯承认,可是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
只是对他,她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好。”
飘渺的声音传来,暗九已加入到战局中,形势立马成一面倒的趋势。
“为什么你要帮我?”单冰亚不紧不慢的问道,语气轻松闲适,动作越形凌厉阴狠,仿似没有受伤一般。
“你?卑鄙。”暗九恨恨地咬牙道。
他根本就是装的,那点伤不过是轻如鸿毛,对他造不成丝毫实质的影响。他那样不过是借题发挥做给伊百合看的,好阻止大小姐跟他离开。
伊百合并不知道单冰亚真正的实力,所以就上了他的当。
“不卑鄙怎么让百合听话的留下呢?毕竟我可空不出手来拦和我势力相当的你。”单冰亚笑道,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精光。
这是个试探。
结果……
让他非常满意。
呵,她是在乎他的。
看到他受到危险,她居然放弃逃跑,让自己的暗卫过来帮他。
百合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单冰亚心情大好的想着。
那边伊百合还没搞清楚是怎么情况,人已经被言泽寺拉走了。
“寺,你放开我!”伊百合反应过来,挣扎着。
“跟我回去!”言泽寺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手腕道。
“我不要,我还要赶飞机呢。”伊百合说着就要挣脱。
言泽寺干脆将她扛上身,手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百合,你越来越不听话了,非要我用强的吗?”
没有把他威胁的话放在眼里,伊百合开始向暗九呼救:“暗九,救我,暗九……”
打斗中的暗九,听到伊百合的声音,迅速一个飞踢,踹离那个人。
“大小姐,我们走!”暗九离开战局,过来从言泽寺手上抢走了伊百合。
“休想!”言泽寺愤怒的拦在两人面前。
“你最好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暗九清亮的眼闪过狠厉。
“彼此彼此。”言泽寺不逞多让邪魅地眯眼说道,眸色渐深。
这边暗九跟言泽寺激烈的对峙着。
那边只留下单冰亚一个人与那个男人激战。
单冰亚还沉浸在伊百合对他的在乎中,心情格外的好,一个分神没注意——
“嘭……”
一声枪响。
不知何时旋身挡在伊百合身前的暗九缓缓向后倒下……
那轰然倒地声,大得差点要震裂伊百合的耳膜。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暗九会倒地?为什么他胸口破了一个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急涌而出?为什么脸颊有冰冷的液体一直流下?为什么她听不到言泽寺的吼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伊百合眼前的世界突然间全部变成了鲜红色?
和她曾经梦中的某个可怕场景是相似的。
血,到处是血,猩红的鲜血。
溢满了整个画面……
三个月后。
这是郊外一个墓园,青山绿水,曲径通幽。
大理石铺成的走道光可鉴人,四处可见苍翠的松柏,还有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精致石狮像。
在一个墓碑前站定,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伊百合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眼中水雾弥漫,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
“暗九,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来看你?会不会?”伊百合喃喃低语着。
缓缓的跪下,伸出微抖的纤手轻柔的抚摸墓碑上仿如昨日的容颜。
仿佛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忘了他已经死去,已经永远离开了她。
无声的泪花再度流下,滑过冰冷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