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被拯救基本上就标志着整个行动的成功,剩余的散兵游勇都不足为虑,零星的抵抗很快被镇压。
细碎的弹丸在空中飞舞,然后被混乱的引力牵扯着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摩擦空气的金色线条像是后现代艺术家的笔触一般拉出流畅却多变的弧形轨迹,乒乒乓乓地打在墙壁和地砖上,留下难看的弹痕。而开枪者往往紧接着就被引力按在地面动弹不得,脸部的皮肤都被拉扯成不自然的形状,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
虽然清脆的枪响噼噼啪啪听着热闹,很多时候都只是做做样子,绝大多数所谓持械暴徒见势不妙就直接调头跑路了,边跑边向后示威性地开两枪。说到底,这群人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刚拿到枪就来客串士兵的平民,没有什么战斗意志可言,也并不想莫名其妙地牺牲自己性命。
于是这场战斗最后就是在混乱中逐渐画下句号的。
那些乱军只是听从上面的命令跑到这里夺取工厂,准备辅助之后运输队伍把厂里的原材料和设备拉走卖钱,但是这些小喽啰们自己却并不会从中得到太多的利益。如果没有苏逸杨等人搅局的话,厂里储存的原材料和设备大概会被转手贱卖以换取枪支弹药,虽然根本不可能卖出好价钱,但再压价也足够叛军多武装几个团的部队。可惜,苏逸杨等人的高机动性战斗力让这一小股叛军的算盘在一开始就注定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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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属于留守工人们的收尾工作了。
虽然在解救过程中没有什么伤亡,所有人依旧在内心中充溢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留在炼油厂的工人和工程师并不多。厂里的相关领导、重要技术人员、和大部分华夏劳工其实在可能的政变刚刚出现风声的时候就撤离了。依然留下部分人员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一部分是因为相关工业技术的缘故,这座炼油厂不是说停工就能随时停工的,一些需要长时间的过程不能被打断,也不能把中间态和不稳定产物留在那里不管;第二部分就是安保,毕竟需要有人看守价值不菲的设备,不能被偷或者被破坏。只可惜这些保安面对大量的叛乱暴徒或者武装平民还是乏力的,在叛军集结的部分暴徒的冲击下有两个保安牺牲,之后其他人就不得不投降。
这些留下的华夏员工都是男性,也都有面对危险的心理准备,在被解救之后心理状态都还不错。他们和这几个异能者简单商量了两句,就捡着暴徒那里缴获的枪支开始把自己武装起来,然后到处找水和食物填饱肚子——被关押的二十多个小时他们都没吃什么东西。
工厂里此时一片狼藉,除了一些设备的损坏,墙壁地板日后也都需要修缮:大厅的很多陈设都被苏逸杨的引力投影举起落下给砸坏了;方神在总控室飞纸快刀造成的破坏倒是很有限;然而刑瀛为了保证杀伤力在休息室用的攻击手段就很暴烈,墙都塌了半边,金属柜子桌椅严重变形,满是划痕,室内场景如龙卷风过境。
突袭的时候追求隐蔽和稳妥,没有工夫顾及人道主义精神,绝大多数敌人都当场毙命。只有少部分昏迷或者受伤跑不掉而变成了俘虏。但是工厂这里也并不打算收俘虏,收缴了装备和身上钱财就都放走了,有一些受伤的也都由同伴抬走,不然留着碍事还浪费粮食。
林林总总的琐事还有很多,但是自有工厂里的员工操劳,属于苏逸杨刑瀛等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通和大使的通讯,大使相当客气地表扬了他们的功绩,然后表示为了避免工厂的工人遭到后续的报复,希望刑瀛和方神驻守在工厂保护,而苏逸杨需要回到使馆。
后续可能的政变,不出意外的话依然会是围绕首都展开争夺,所以需要优先确保使馆安全,而苏逸杨是这些异能者当中最擅长防御的,他的位置很关键。
苏逸杨感叹着自己的劳碌命,不情不愿地孤身一人按照原路返回了。
之后的几天里,使馆找来了简易的折叠床,把使馆里好几个空余的房间改造成了临时的宿舍,苏逸杨等人这段时间里就留宿于此。戒严期间消息也变得闭塞,以至于苏丽格里的使馆居然要靠网络来了解外界的消息。据说叛军已经在首都周围的几个小镇上站稳了脚跟,虽然第一波大规模进攻被阻挡了,但是依然不能够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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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之后的早上5点,一个有薄雾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