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短短二十分钟里,在阿斯科特这个老牌战略级能力者眼皮子底下,一个无声的幽灵悄然游荡于苏丽格里的战场。随后【沙暴】与【心魔】之间的无声交锋,让轰轰烈烈的政变成为了两位顶尖异能者碰撞的背景板。”——纪录片《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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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格里,凌晨5点半。
十二街和羊皮巷曾经是摊铺云集的一小片市场,但是在几天前的袭击中变成了废墟。原本绘着种种涂鸦和标语的墙壁倒塌了半边,剩余的部分出遍布裂痕,被灰尘覆盖。一枚从内部爆炸的炸弹让旁边的建筑变成了水泥和钢筋的空壳,内部陈设只剩下细碎的破布、木头碎片、碎玻璃和焦炭,被掩埋在堆积的水泥块之下。
脚步声渐近。
在远方隐隐的枪炮声中,带着部下沿着掩体小心前行的是军官巴布罗费伦佐。他弯腰穿过铁皮搭建的棚屋,却不急着走上街道,而是把视线投向旁边的民宅——这是附近唯一算得上完好的民宅,窗口黑洞洞的没有人,但是战士的警惕心总让他担忧里面埋伏着枪手。
“帕科,奥斯卡,清掉右边那栋民居!”
街道远处有两个叛军警惕地朝这个方向探索,他们有意识地靠墙以贴墙生长的树干作为掩护,但是探头观察的举措明显不够谨慎,目光也不够锐利。他们没能发现五十米外阴影下仅露出枪口的费伦佐,而军官精准的点射让这两个拿着旧式突击步枪的叛军士兵在浅浅地血雾后接连倒下。不等政府军向前推进,爆炸在旁边的商铺的二层发生,巨响和气流的冲击震得让人头晕,在尖锐的耳鸣中,碎石像是雨一样落下来,敲在头盔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沿着道路继续向前,路边被水泥块堆满,那些都是上次总攻时留下的,只有路中间被清理出一条能够允许车辆通行的区域,此时也已经又被碎石和弹壳铺满。
有些吃力地翻过严重变形的汽车残骸,靠在墙边,依托被拆掉外壳暴露出内部结构的空调外机扶着焦黑的铁架子,拿着类似于潜望镜的东西探出墙角快速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主干道上很长一大片建筑被破坏得太彻底了,断壁残垣遮掩效果不够好,想从这里推进的话,一旦对面有人狙击或者扫射就很容易全军覆没。
费伦佐率领的这支队伍稍有些特别,他们执行的是骚扰任务。他们没有穿真正的军服,而是如同叛军一样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大约一小半的人还戴着作为标记的袖标,做这些的目的是让叛军在接敌的时候难以辨别敌友而迟疑——说来确实有些滑稽,靠改变服饰完成障眼法这种陈旧古老的手法,居然真的能出现在21世纪的现代战争中。说到底这个招数也就能欺负欺负组织度差,战术混乱的叛军。
起义军底子薄,主要靠境外势力砸钱扶持才起势,所以军队建设很成问题,疯狂扩招的新兵注水严重,鱼龙混杂。这群人作为恐怖分子捣乱游击还可以,阵地攻坚就尤其糟糕。就像很多记录片中所描述的那样,很多临时参军的起义军战士战术素养约等于零,连拿枪姿势都不标准,望山啥的都是摆设,从不瞄准,就是找机会莽一波瞎几把打。这种部队战斗力低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战术执行力差——他们不仅兵员不好,靠谱的基层军官也很缺乏,都是野路子,缺少训练的散兵游勇在复杂地形里很容易打成乱战。令行禁止、稳扎稳打、有序推进那都是不存在的,以至于在乱打莽冲的混乱中,要靠制服而不是烂属于胸的相对站位来分辨敌我。
轰!一记火箭弹在旁边的建筑残骸中爆炸,飞溅的弹壳和碎石被旁边的断壁遮挡了部分,但费伦佐还是低头躲了一下,“该死,这群乡巴佬重火力武器倒是够多!那些大国倒是真舍得砸钱。”
“炸弹导弹都是有保质期的。我听说,那些大国武器弹药到了更换年限,不用也需要销毁,就干脆支援其他国家的皿煮事业。”,费伦佐的副官应和道。
“那可还真是‘慷慨’呢。”,费伦佐伏低身体挪了个位置,他的弹夹还有四分之一,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换上个新的。
“撤一下,他们围上来了。”,费伦佐打骚扰靠的是有序和灵活,人数和火力也并不占优,一旦被敌人的重火力盯上就要尽快撤退了。
“头儿,接下来我们先往西南去支援钟楼,还是去索菲亚教堂?”,他的部下问道。
“钟楼吧,费利佩守在那里,我们去支援...”,费伦佐话说到一半,眼神突然呆滞了一秒。
紧接着,他的脑子里忽然有一股子邪火窜上来。他好像突然就热血上头了,脑子里充满了做些惊世骇俗的大事的欲望。这突如其来的激烈情绪甚至不合常理地干扰了他的理性思考,以至于让他在高度兴奋中做出了一个毫不理智、毫无道理、莫名其妙的决定,“...去他妈的支援任务!我们现在的装束和叛军类似,干脆直接袭击那些西方国家的使馆,嫁祸于人!让这些贪婪的家伙们自食恶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