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没看清,叶宗也没看清。
叶宗目光微愕,看向主子,却发现主子一脸淡定,仿佛刚才出手的人并不是她。
他心中大惊,伺候在女帝身旁一年多,他竟不知陛下有如此迅猛的身手。
尽管惊讶,但叶宗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始终护卫在宋辞君身旁,尽职尽责,秉持良好职业素养,不该问的不问。
秦煊喝多了,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想看清眼前两道模糊的人影到底是谁。
不待他看清,只听一道清亮的女音响起:“你深更半夜不回家睡觉,每天跑坟前来耍酒疯是不是有病?”
“你管我!小爷我乐意!”
“找揍是不是?”
“来呀!”
秦煊刚叫嚣完,突然腹部一阵绞痛,他的脸色因疼痛唰一下变的惨白,捂着肚子倒在墓前,冷汗涔涔。
突发状况令宋辞君一时顿住,她都已经撸起袖子打算把他揍成猪头了……
“喂!你怎么了?”
“疼……抽了……”秦煊蜷缩身子,面部扭曲。
宋辞君方要迈步,被叶宗拦下:“主子,我去看看。”
她点头,叶宗上前蹲下身子查看,秦煊躺在地上,腹部疼痛难忍,已经无力阻拦叶宗。
酒醉误事,今晚算是栽面儿了,秦煊心中恼怒。
少顷,叶宗回头:“主子,确实是胃疾犯了。”
宋辞君:“……”
大晚上的,荒郊野外突然生病,上哪里找大夫?
正当她和叶宗两人头疼时,躺在地上的秦煊费力开口:“帮我……拿下药。”
有药?看来是老毛病。
宋辞君闻言,忙命叶宗在他身上摸寻,果然在对方的身上翻出一个小瓷瓶。
“是不是这个?”叶宗拿到他面前问。
秦煊费力睁开眼瞅了瞅,点点头,腹腔翻搅,他疼的浑身直冒冷汗,只觉得浑身酒气都从毛孔中溢出。
“赶紧给他喂下。”
虽然对方这几日坟前吵的她心情暴躁,但她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况且她方才火气上来也赏了对方一脚,抵消了。
叶宗将药给他喂下,等了一会,见对方脸色好了些,将药瓶再次塞回到对方怀里,起身回到主子身边。
看来她的“刨坟伟业”是完成不了了。
索性让叶宗将地上的蒲团的往旁边挪挪,她顺势坐下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秦煊。
慢慢的,见对方状态似乎好些了,她才开口问道:“你谁呀?”
“你谁呀?”活过来的秦煊坐地反问一句。
宋辞君挑眉:“我刚才可救你一命。”
“你刚才还踹我一脚呢,小爷跟你计较了?”秦煊哼了声。
“这话说的,合着你不计较我还得感恩戴德呗?”宋辞君被气笑了。
秦煊摆摆手,一脸大方:“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叶宗,给我揍他。”
“哎哎哎!别别别!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嘛?”
“至于。”
“……”
秦煊噎了噎,顿了半晌儿,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算我怕你们了,成吗?我好歹也是个病人。”
宋辞君:“没看出来。”
叶宗:“没看出来。”
秦煊:“……”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