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蔷叹了口气,忙抽出丝帕为暮云臻拭去眼泪。
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劝解。毕竟,说什么,也无用了。
不想,她这一擦拭,暮云臻的眼泪更是止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公主,您别哭了。您都哭了三天了,眼睛都肿了,也不吉利啊,这可是您的大日子啊。”夏蔷轻声说着,自己内心也是很不好过。
暮云臻却不管,一边哭一边道:“肿就肿了,又能如何?他们谁能理解孤的悲伤!”
“奴婢还是给您拧个热帕子敷一敷吧。”夏蔷说完,却不动,自有其他随侍宫女手脚麻利地送来。
“公主,就让奴婢给您擦一擦吧。”面对暮云臻的躲避,夏蔷哀求道:“吉时马上就到,误了可不好啊。”
暮云臻眉心一跳,声音尖利:“那最好,拖过了吉时,孤就不用走了。”
她说着激动起来:“为什么是孤?明明还有云康,还有云英,为什么是孤?孤才不要嫁去彰轩,不要和父王母妃分开,我要留在云映国,哪里都不去!”
她说着,一边就要扯下身上已穿戴整齐的雾紫色的中衣。
夏蔷死死抱住她,脸上已是泪流横斜。
一众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门被两名内监打开,一位宫装丽人背光站在门前。暮云臻一见她,顿时停止挣扎,跪坐在地上哀哀哭起来。
这位丽人走进室内,一挥手,众宫女忙退下。
“母妃。”夏丽雅轻唤了声,十分委屈。
来人正是暮云臻的生母,云映国的花蕊夫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扶起暮云臻,又理了理她的领口。
“母妃”暮云臻又轻轻唤了声,声音里多了怯意。
“啪”的一巴掌,花蕊夫人的手落在她脸上,虽不重,却也打骇了她。
“臻儿,你可知,我为何打你?”花蕊夫人眼圈红红的,声音带了哽咽,却强作严肃。
暮云臻低下头,半晌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不愿和亲。”花蕊夫人叹了口气:“可是云康才十岁,云英更小。”
“十岁为何不能?前朝安顺公主八岁就和亲云晓国,嫁的还是四十岁的汗王。如今那楚天曜还未到二十岁,云康如何嫁不了?”
暮云臻气极道:“父王总说最是疼爱母妃和我,如今看来,还有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