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楼里其他人并不想让任汝默出手,一来怕他事后想起觉得折辱了身份,二来也怕引起他人注意,万一被认出来可就不好。
于是,正当任汝默与天枢摆出一副要打架的阵仗时,一个带着笑意的温和的声音传来。
“几位客人,外面雨大,何必站在廊下呢?倒显得我们浮碧楼不会待客了。”
来人白白胖胖,满面温和,但一双眼睛却透着机芒。若留神看,那份谦逊与温和之下,是冷漠与毫无感情。
就像久经沙场的将军,见惯了生与死,便对这世间其他小事毫不在意。
此人正是浮碧楼的大当家,姓张,素日里无论何等贵客,都很难见其一面。
因此,虽然是浮碧楼的常客,但王公子和马公子等人,却未曾见过。只与一位负责日常运作的刘掌柜见过几次。
“你算哪根葱,管老子?”王公子一见此人不认识,以为是新来的管事,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张掌柜眼中毫无波澜,仍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不卑不亢,盯住了王公子。
王公子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别开脸去。
其中众人都看出了,这三个人,绝非等闲。
“我们只是要人!”王公子冷哼一声:“刚刚跑进去一个粉衣服的女子,是我家丫鬟,本公子来带她回去。”
天枢眉头一皱,他就是看到暮云臻跑进来,才匆匆出来拦阻这群纨绔的。
此时听到他们将一国公主辱为奴仆,身为云映国人的天枢,怎么能忍?
“胡说什么?她怎么能是什么丫鬟!”
“呦,看来这有个认识的,那也好,她伤了我兄弟,那你赔偿吧。”王公子冷笑道:“可不是五十两那么简单。”
那边,那位被暮云臻刺伤的人,更加大声地哎呦叫唤起来。
而他肩上的伤口,也在不断淌出鲜血,脸色已十分苍白。
“多少钱!”天枢恨恨道,但打算用钱摆平此事。
“一千两。”王公子狮子大开口。
天枢正解着钱袋,一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任兄,我觉得他们还是欠揍。”
“谁欠揍,我看你们是欠揍!”王公子怒目圆睁,冲着家丁一挥手,那群大汉朝任汝默与天枢更加围近一步。
张大掌柜站在中间,连连摆手,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但却朝浮碧楼里使了眼色,接着,从四面走出不少身着劲装的练家子来。
王公子恨恨瞪着天枢,天枢也怒目看向他,似乎下一瞬就会挥拳相向了。
任汝默抱着臂,冷冷看着黑衣大汉们,随时都有出手的打算。
“怎么,你们伤人在先,包庇在后,我们不过是要讨个公道,还有错了?”王公子眼见势头不对,这浮碧楼的管事似乎是站在对面这两人一边的。
浮碧楼是何等地方,他隐约记起父亲曾私下透露过是谁的产业,让他轻易不要招惹。
可一急完全想不起来,但有点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