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尬笑两声：“我很感谢那晚婉姐姐和彩蝶姑娘的帮助，便想着若有机会能再见一面，当面感谢就好了。”
华婉闻言拉起他的手：“我也觉得跟妹妹一见如故，今日彩蝶来取包袱，听小二说起你今日可能会再来，我便过来等你呢。”
天纨被她的说辞搞得一愣，他对华婉可是有求，难道华婉对自己……
可是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我们果然有缘呢。”三人都发出了礼貌却不是尴尬的笑声。
“其实……”天纨打算还是问问她的生辰，这样应该也不算冒昧。
“其实……”华婉也开口，想问问他那间衣服，毕竟女子之间聊衣服也是正常。
“姐姐先说。”天纨客气道。
然而华婉确实没客气，笑容如三月暖阳，又带了丝丝魅惑，连天纨这等性子冷淡对美色无感的人，都有一丝心驰神往。
“那晚妹妹穿的那条裙子，我特别喜欢，不知妹妹可否借我照着裁一条？”
直接要当然不好，华婉最懂婉转回圜的道理，便找了个借口。
到时把复制的还她，或找个理由赔偿些金银珠宝，总能为王爷拿到梵天霓裳。
天纨闻言生疑，那衣服样式古旧，如华婉这般讲究的美人，怎么会看上那件呢？
再联想管事的几乎是硬塞给自己的情景，天纨判定，那衣服一定有古怪。
当下歉意地笑道：“实不相瞒，婉姐姐，我是百花公主和亲卫队中的侍婢，公主十分喜欢上面的绣花，便进献给她了。”
毕竟暮云臻已走，这理由比其他都好使。
华婉果然面露失望之色。
“是么，”她喃喃道：“那真是可惜呢。”
她的表情可绝不是可惜那么简单，简直如失却至宝，有心灰意冷的味道。
“姐姐这么喜欢那裙子？”天纨问道。
华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泄漏了情绪，忙收敛起来。
“是啊，也不知为何，看到它时，总觉得它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
天纨见她一片诚真，倒确不像别有所图。而女子嘛，生来爱美，也许真的就有一件梦中的衣服，也说不定。
他突然有些后悔欺骗华婉，只想着看能否找个什么由头，把衣服给她。
于是从头上摘下一枚银质的簪花递给华婉。
“这枚簪花本是和那衣服一套，只是我很喜欢就悄悄留下来了。今日未能帮到姐姐，这簪花就送给姐姐，也算弥补一点遗憾吧。”
“多谢妹妹。”华婉的笑容却仍颇多失落。毕竟神奇的是衣服，不是配饰。
但还是接过，又道了声谢。
“妹妹是云映国人，那岂不是明日就要返回了？”
天纨点点头。
“真是可惜，若是妹妹能随公主到京城，我们姐妹还有再见的机会呢。”
天纨一愣。
“若是妹妹有机会来天辉城，就去锦一阁找我吧。”华婉笑着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我与妹妹有缘，这个便算作簪花的回礼吧。”
“锦一阁，那不是……”天纨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华婉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