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摩挲,果然在内里摸到一块玉牌,翻出一看,写着楚云晖的名讳与生辰八字,这枚玉牌楚天曜认得,是先帝破例赐给他的,也是楚云晖认为自己才是皇位继承人的最重要的凭证。
“他竟然私制了龙袍,这已等于谋逆!”楚天曜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光。
“此袍藏在华婉那间屋子佛龛之后,她也是无意发现,找机会交给了紫珺,当日楚云晖竭力搜寻她,一来是为了这个,二来也是为了她手上的庄主印信。之后,她将它交给了我。”天纨隐去潋滟之事。
楚天曜点点头,用力抱了抱她:“你辛苦了,记得,如论如何,你都不要让自己落入险境,我自有办法应付他。”
天纨看着他俊美的面容,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不舍。
其实,她已决定离开,离开前,她要为楚天曜解除楚云晖这个隐患,为他实现收服天下的大业做一点事。
她靠在楚天曜怀中,贪恋那份温暖,让自己记得他的气息。
楚天曜并不知她的想法,突然一笑道:“对了,我还得带你见个人,他对我十分重要,咱们快走吧。”
天纨十分惊讶,怎么最近大家都要带她见重要的人?
楚天曜带天纨来到天辉城一处普通的民居,两进的小院朴素,洒扫得干干净净,一棵高大的梧桐为院中洒下阴凉。周围有邻居的说话声、孩童的欢笑声、鸡犬的啼叫声,充满市井之气。
一墙之隔的后面,传来孩童朗朗的读书声。
楚天曜一身寻常百姓的打扮,带了一个璞头,又贴了假胡须,看去并不显眼。天纨也是男装儒生的模样。两人正要敲门,天纨突然将楚天曜拉到树后。
只见钟离信也是百姓的打扮,走走停停,向人打听着什么。
“他怎么在这里?”天纨疑道:“可别被他发现咱们。”
“他在这里我倒不奇怪。”楚天曜摸摸假胡须:“毕竟我要带你见的人,他也认识。”
天纨一愣,旋即意识到楚天曜说的人是谁了。
果然,钟离信在学堂门前停下脚步,但有个杂役模样的人出来,恭敬地请他离开,只道先生并不想见他。
钟离信站在学堂外,久久望着里面一个人影,微微笑了笑,那笑容中颇多释然。
天纨知道他这份释然来源于何处,他终于可以赎了他对朋友的亏欠,还给朋友本应属于他的东西。
“公子是如何认识这位老师的?”天纨与楚天曜坐在屋外回廊上等候。
“我与沈老师相识与幼年。”他的目光看向蓝天:“父皇宠爱云妃,误会母后,将我们送入离宫之中,那时我刚刚开蒙,鸿儒们不会到偏僻的离宫去教一个失宠的皇子,虽然也有安排,都是普通的学士。”
他回忆起自己偷溜出宫,在山林中遇到一位跛脚的文士,两人相谈甚欢,颇有忘年交之感。
之后几次他都溜出去,在文士山中的小屋里与其对谈,发现这位文士竟比那些鸿儒还要有学问,便向他拜了师。既然拜师,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老师感慨天意,却也并未因他是皇子而对他有所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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