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泽闭口不言,贤妃只是微笑,眼神中有些闪躲。
“明日紫珺入府,她知道一些。”贤妃看了一眼林承泽:“子蹇是皇帝的臣子,我是皇帝的妃子,有些话不便直说。”
天纨朝二人轻轻一拜:“天纨在此谢过两位。”
贤妃看向林承泽,只见他脸色稍显苍白,显出内心的犹豫挣扎。
次日一早,天辉城中几户高门的马车停在林府侧门,从上面走下几位头戴纬帽的女子,那纬帽垂下轻柔的白纱,直坠到脚,但行走间娉婷婀娜,一看便是豪门中娇养的女眷。
侧门早已打开,有丫鬟候着,传递名牌后迎进林府,聚在贤妃的福熹院。
福熹院是座三进的院子,侧面傍着莲花池,诗会在池中画舫举行,其时莲叶田田,菡萏香顷,欢笑声隔水传来,别有一番风情。
那画舫其实是莲池边一座船型建筑,汉白玉石砌成,上下两层,颇为宽大,诗会在第二层,可观赏莲池美景,第一层做午宴之用,此刻挂起竹帘,可以看见里面仆婢们来来往往,正在准备。
贤妃坐在二层首座,下首摆开数张红木桌椅,穿戴时新的贵女们三两分坐,或下笔如飞,或凝目远眺,或低声交谈,琅书、琅简、琅函在舱中走动,将贵女们做好的诗呈给贤妃看。
“太液芙蓉,浑不似、丹青颜色。曾记得、春风雨露,玉楼金阙。名播兰簪妃后里,晕生莲脸君王侧。”一位贵女朗读道,又赞道:“此诗正合娘娘。”
“这首也好。”另一人拈起一张水色纹纸:“雅燕飞觞,清谈挥座,使君高会群贤。密云双凤,初破缕金团。窗外炉烟似动。开瓶试、一品香泉。轻淘起,香生玉尘,雪溅紫瓯圆。”
贤妃点点头:“都不错,大家继续,今日本宫请了歌姬,稍后午宴时便将诸位的诗词吟唱出来。”
诗会进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得了不少妙词佳句,此时白月遮住了日头,微风抚过带来阵阵荷香。
一位贵女与贤妃是自幼的情谊,提议乘坐小船进入莲池中,采莲弄藕岂不妙哉?众女子纷纷响应,贤妃也笑着命琅函前去安排。
贵女们由贴身侍女陪伴上了船,贤妃叮嘱众人注意安全,半个时辰后返回,之后,十几艘船在密密仄仄的荷花丛中消失,只听到女子们彼此招呼的欢笑声,不时有金钗的闪光在荷叶后一现。
一艘小船悄悄离开,不久后先回到岸边,船上的贵女脸上遮了块凉帕,侍女一人扶着,一人扇着扇子,送进了画舫中,又传了冰饮,看来是身子娇弱有些中暑。
画舫二层上还有半间舱室,那贵女被送了上去,由贴身的丫鬟陪着休息。
待舱门一关,那贵女掀开脸上的帕子,朝对面做丫鬟打扮的女子道:“想必你就是紫珺了。”
那丫鬟长得十分平常,闻言微微一笑,从脸上取下几张窄窄的皮肤色的薄带,整个人的容貌气质立刻发生变化,她挺直身体坐直,谦卑的模样顿消,大气之姿显现出来:“堂主,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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