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雨在不知不觉中下了起来,一直下到凌晨都没有停止的意思,雨中丝丝的凉意让人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彻。
慕容兰站在花洒下,用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下,刺骨的冷瞬间袭遍全身,她紧紧咬着冻得发青的嘴唇,让花洒将她单薄的衣衫全部打湿。
打开浴室的门走到窗前,她一咬牙,猛的将窗户全部打开。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慕容兰顿时感觉有千万根针刺向全身,疼得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慕容兰紧紧咬着牙关,张开双臂接受着寒风的洗礼。
她被冻得脸色发青,但眼里却闪着炙热的火焰,猛缩的瞳孔里印出司天幕那张英俊绝伦的脸。
初冬的寒风是凛冽的,它将竹林别墅的竹叶吹得沙沙作响,寒风下的竹叶好像更绿了,如同一道绿色的屏障,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在外。
只有别墅里的一对男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安娅洁在司天幕的精心照顾下,伤基本上好全了,只是还不能太用力。她觉得自己渡过了此生最美好的养伤期。
她甚至在想,她的伤一直不好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和司天幕天天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可俗话说得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司天幕正暇意的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安娅洁的腿上,张嘴准备迎接安娅洁喂进来的苹果,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司天幕闭着眼睛,皇帝似的慢慢抬起手,安娅洁抿嘴一笑,放下手里的苹果又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递到司天幕手上。
“你妈。”
司天幕睁开眼睛瞪了安娅洁一眼:“咱妈。”
纠正完没规矩的媳妇儿后才滑下接听键,孝顺的叫了声:“妈。”
“司天幕,你死哪儿去了。”
“噗嗤!”安娅洁赶紧捂嘴。
司天幕白了她一眼,从沙发上坐起来。
张慧欣还在电话那头咆哮:“你是不是被人卖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这都多少天了,我一根毛都没看见你的。”
司天幕把电话拿了离耳朵远远的,等张慧欣咆哮完了才又把电话放到耳边。
“您又怎么了,张阿姨,哪个不长眼的又惹您不高兴了。”
“哼,你爸他犯得着惹我吗,逗我还来不及呢;你哥那么远想惹我他也够不着。”
“哦……”司天幕恍然大悟。
“那就只剩下我了,那个不长眼的是我,说吧,我离您也挺远的,怎么够着去惹你了。”
安娅洁捂着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好温馨的一家人,她也好像成为其中的一员。
张慧欣叉着腰一脸怒气:“我就问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心里还有没有你妈,你知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女人在等你。”
司天幕看了安娅洁一眼,心虚的拿手捂着手机。
安娅洁笑而不语。
“你就是出去跟总统谈生意,这十天半个月的也该谈完了吧。啊,还是你把自己也给卖了,回不来了。”
司天幕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心里也吃惊不小:“我居然在温柔乡里呆了这么多天了,可我怎么感觉就两三天呀!”
电话里又传来张慧欣的声音:“慕兰她爸有事先回去了,这几天慕兰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不出来,给她送饭去她像猫一样只吃一两口。”
张慧欣语气里带着担忧:“今天我去给她送饭,怎么敲门她都不开,一个劲儿的说她不饿。”
“可我听她那声音软气无力,你还不赶快回来看看,要是她有个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跟她爸交待。”
张慧欣说着、说着火气又大了。
司天幕也有点着急了,觉得挺对不起慕容兰的,一晾就晾了她这么多天,一个电话都没有。
“妈,那她没事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到底回不回来?”张慧欣暴脾气又上来了。
“回、回,现在就回,我去当她肚子里的蛔虫,给您问问她怎么了,您别着急啊。”
“哼,算你那良心没被狗吃了,那你快点。”张慧欣说完就挂了电话。
司天幕拿着电话看向安娅洁,安娅洁笑了笑:“你快去吧,你确实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哎哟,这谁家的小媳妇儿呀,这么通情达理。来,赏你一口。”司天幕挑起安娅洁的下巴就把嘴凑了过去。
安娅洁一把按着他的脸推到一边:“不正经,你快去吧。”
司天幕的车刚停稳,张慧欣就插着要站在边上等着。
“妈。”司天幕笑嘻嘻的迎上去。
“你还知道回来呀你,我以为你家大门朝哪开你都不知道了呢。”张慧欣一巴掌打在司天幕的肩膀上。
“哎哟,妈,您轻点儿,别把您手打疼了。”司天幕龇牙咧嘴的搓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