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转针,四哥也不是没见识过,十七八年前刚被你师叔放出来看风水的时候,认识一个山西晚报的记者,那时候记者采访还用照相机加录音笔,然后太原郊区有一家五口被灭门,凶手跑了,他去现场采访,拍几张照片,用录音笔录下他跟警察的对话,后来回了报社,照片洗出来都是花的,录音笔里也有很嘈杂的声音,但能勉强听出他和警察的采访内容,他就一遍遍听,想把内容记下来,几遍之后发现不对劲了...”
秘书姐姐紧张道:“怎么不对劲?”
“就是每次听,录音笔里的杂音都不一样,他听第一遍,录音笔里有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他也没在意,以为采访有死者的亲戚在现场,直到女人干嚎一嗓子,他没听到警察说了什么,退回去再听,结果哭声没了,又变成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还喊了一句:快抓住他!他又倒回去,这一次变成小孩子哭喊着要爸爸妈妈的声音。
他也怀疑难道自己录下死者的声音?就连夜回报社用专业设备删掉他和警察的对话,想听听死者究竟说了什么,他正捣鼓着,音响自己打开了,传出一阵神经质的女人诡笑声,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那种,而且越来越尖锐,他吓得脊背发凉,满头冒汗,想关却关不掉,最后点了几根烟对着音响磕头,说自己一定如实报道,号召社会各界,敦促警察破案,然后鬼哭声就没了!
转天他找到我,让我帮他想个办法别被鬼缠上,我俩去凶案现场,我想弄个圣米掌盘帮他驱驱邪,刚立上盘子,指针就开始转,我心虚了,又不知道哪刮来一股子风,砰的一声把门碰住,我俩跳窗户跑了。”
萧老板问:“后来呢?”
“后来我朋友去庙里烧两柱香,提心吊胆几天就把这个事忘了,半年后他去黑煤窑暗访,被煤老板派人打死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见鬼给他带来血光之灾。”
“那个案子最后啥结果?”
四师兄长叹一声,脑袋靠在车窗上:“不清楚,我朋友死了,没人跟我说这个事,而且明知道闹鬼的事,我哪敢参合,躲都来不及!不过老萧你这工地到底咋回事?那次我遇到五个惨死的鬼,罗盘都没有这次转得快!”
萧老板急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我要知道工地闹鬼,我还敢在工地住好几天?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你没看花眼吧?当时我就在你旁边,我可啥也没看见!”
“我看见鬼是眼花,看见转针也是眼花?那俩看工地的年轻人也眼花了?”
“那现在怎么办呀!”
四师兄说:“请会做法的师傅过来看看吧...吴鬼你是不是能叫个人来?”
我扭过头正要说话,一看我四师兄的脸,我吓个半死:“四哥你眼睛怎么了?”
四师兄那张惊吓过度而苍白的脸上,两道猩红的血泪,缓缓流下,他还毫无察觉,听了我的话才下意识抹一把眼睛。
“卧草!我眼睛咋流血了?卧草,这是咋回事,我脸上哪破了?”
他一边惊叫一边抹眼,很快将自己抹成个大花脸,手上脸上沾满鲜血,而他脸上没有伤口,眼睛也不痛不痒,就是眼眶汨汨冒着血泪,萧老板靠边停车,我用矿泉水帮他冲洗,几下之后,又莫名其妙的不流了,但眼珠依然红彤彤,快被血液胀爆似的,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