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男人已经稳定下来。
汪众也没时间琢磨，迅速赶到对面病床，还是相同的一顿操作。
最后，依旧剩下一些黑气，脏器全部变黑，但并没有毁掉。
病情也稳定下来了，但是汪众隐隐感觉有一些不对劲。
时间，好像不大够了。
他虽然没有驱除那些黑气，没有治好这些病人，但是阻止了一些东西。
那些脏器的变化，似乎被他阻止了，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
可是，他只有一双手，时间是一直往前走的，给前面的人治疗消耗了时间，便相当于消耗了后面的人的生命。
终于，在给第三个病人稳定了病情后，有个病人不行了。
“汪众！”
谭煜婷大喊一声，看着面前的病人停止了心跳，检测仪器响个不停，慌张得如同一个小女孩。
她虽然见过很多尸体跟死人，但是像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自己却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那种感觉难以用词汇来形容。
撞上女人带着几分哀求的眼神，汪众差点忍不住要冲过去。
汪众张开嘴，却没法把话说出口，只能摇摇头，表示没救了。
谭煜婷怔了下，很快就接受了，也没法纠缠，因为汪众现在手里也拽着一条人命呢。
见汪众又回头看向自己，谭煜婷用眼神示意了下另一个病人。
显然，她已经想明白了，是因为治疗需要时间，时间就这么多，不够分给所有的人，总有人会被落下的。
汪众不忍心看到谭煜婷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神情，却更不忍欺骗她，稍作犹豫，再次摇了摇头。
八个病人，最后救下了六个。
在汪众看来，这已经是非常幸运。
而且，他不敢说救下的这六个人一定能活下去。
现在，只是稳定下来，其他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汪众转身看向谭煜婷，此时的她就站在死掉的两个病人中间，神色有些茫然，眼神里面泛出浓浓的自责。
唉！
他走到谭煜婷的身后，拉了拉其中一条玉臂，宽慰道：“你知道的，他们的死，不是你的错。”
谭煜婷顺势豁然转身，眼泪已经滑落脸颊：“我不知道！是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干的好事，他们都是我害死的！”
汪众猛地一用力，把谭煜婷抱在怀里，用力地把女人的娇躯抱紧，附在她的耳畔，柔声而坚定地说道：“不是你干的，不是你的错，要怪的话，就怪我吧，是我医术不精，动作不够快。”
结果，不但没哄住，反而把女人直接弄哭了。
“就是我，呜呜…是我害死了他们……”
他从未见过谭煜婷这个样子，柔弱得让人心痛。
又有多少人知道，在坚强而暴力的背后，谭煜婷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她也希望有个男人疼爱。
“不许再哭！再哭我就要把你的嘴封住了哦！”汪众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道。
“你混蛋！呜呜…你也欺负我！”谭煜婷这眼泪似乎止不住了，推搡了下后，扑进汪众的怀里，大哭特哭，要把这些年省下来的眼泪都补回来。
汪众轻轻地拍打着女人的美背，微微摇晃，哄着道：“哭吧，没事的，哭吧，有我呢。”
其他的，他也不能给到这个女人，起码能够把这个做好。
哭了好半天，把鼻涕都哭出来了，谭煜婷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这才止住哭声，从汪众身上起来，接过汪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手帕，不好意思地把俏脸转向一边。
“你不准看！”她不要让汪众看到自己这个丑样。
汪众也不逗她，下意识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口，转身要到处去看看：“给胡剑彪打个电话，问问为什么他们还没到。”
这个厂房不算小，不但有其他的更多人生活过的痕迹，而且还有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那些黑物收集来的。
抓不到黑物，透过这些东西，或许也能对黑物有进一步的了解。
黑猫躲在公寓，没有跟过来，否则，可以拿来当警犬用下。
没有帮手，只能一件一件地逐个查看。
“嗯？”
忽然间，汪众察觉到了什么，脚下疾动，躲到了后面。
透视眼的存在，使得他可以穿过这些东西看到去而复返的黑物，此时正悄悄地摸过来。
果然，这些东西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是黑物不愿意舍弃的。
当黑物来到木箱的前面，又变回了人样，根本看不出来跟人有什么分别。
即便汪众用上了透视眼，也没看出来，里面跟人类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