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众把头转向了一边，不过这次，并非出于他的自愿。
脸颊火辣辣的生痛，说明刚刚拿开那只小手，非常狠心，非常大力。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脑子闪回这些日子以来，他做过的种种事情。
不能说全是为了黄静怡，但是毫无疑问，都跟她有关。
如果，所有的一切，最后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一巴掌，那么，他觉得已经足够……已经受够。
汪众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各种情愫交织。
耳后，传来了黄文韬的声音，他却没有让黄文韬说下去，扬起了手，制止了黄文韬。
“汪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爸？你这算什么？你这是在囚禁我爸！你就是个魂淡！”
紧接着，是黄静怡的咆哮。
汪众扬起了头，自嘲地笑出声来。
他到底在图什么？
到头来，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你……你还笑！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黄静怡蓦地觉得心在绞痛，却还是吼叫了出来。
汪众没有解释，也没有试图争辩，只是说了一个“好”字，随即转身离开。
他甚至没有再回公寓，直接就离开了。
气氛仿佛凝固了，即便黄静怡在气头上，也没想过汪众会离开得如此决绝。
本来她以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但当汪众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好像身体里面什么都不剩。
直到耳边传来黄文韬的声音，黄静怡才稍微缓过来。
“静怡，你在干什么？”黄文韬要劝说黄静怡去追汪众，莫名的，发现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觉得已经没有意义，汪众已经走了，又好像是因为别的。
“爸，你还要帮他说话吗？”黄静怡看看那些锁链，又看看黄文韬。
“我……”黄文韬感觉如鲠在喉，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黄静怡拉着黄文韬走出房间，不想再看那些锁链一眼，把门重重地关上。
她随即去看别的房间，没有一个让她满意的。
随即，她决定把黄文韬带回公寓，让黄文韬跟自己一起睡。
“爸，我们走。”黄静怡拉着黄文韬往外走。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黄文韬本能地生出一股力量，当即停了下来。
“爸，怎么了？没关系的，今晚就跟我一起睡，明天我让人给你收拾好房间，保证让你满意。”黄静怡疑惑地看向黄文韬。
黄文韬神情挣扎地说道：“不！我可以睡沙发。”
说完，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那边的沙发。
“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以让你睡沙发啊？不行！你今晚就跟我一起睡！”黄静怡说完又要拉着黄文韬继续走。
这时候，黄文韬突然用力把黄静怡的手甩开了，大吼道：“黄静怡！”
这话说得一字一顿，脸色狰狞，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让他非常痛苦跟吃力。
“爸，你……”黄静怡被黄文韬吓到了，不知道黄文韬这是怎么了。
“我说过了，我睡沙发……”黄文韬几乎是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语气非常的肯定，不容置疑。
“爸，你……我……”黄静怡有些不知所措了。
黄文韬猛地把黄静怡推开了门外：“你走！快！”
话没说完，他就把门给关上，然后整个人靠在门后，全身都在抽搐。
“爸！爸你别这样！你让我进去啊！我陪你睡沙发好了，你开门好不好？”黄静怡没法理解黄文韬的异常举动，使劲地拍门，要陪着黄文韬才能安心。
“走啊！”
结果，换回来的，是黄文韬的一声嘶吼。
声音之中，透着黄文韬的痛苦跟愤怒。
闻言，黄静怡不敢再劝说，也不敢再试图进去。
“好，爸，我走。”黄静怡捂了捂嘴巴，“那我明天再过来看你，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爸……”
半响，黄静怡才转身走向公寓，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紧闭的门。
门后，黄文韬艰难地把所有的锁都上了。
朝房间走了几步，发现实在做不到，转而走向沙发。
倒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环在胸口，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拿腋下紧紧地夹住，不让他们有乱动的可能，双脚则是绷着笔直，使劲地互相夹着。
“汪众，我们没有搞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