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妍听完花念鸿的解释，顿时恍然。
不过，这并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华氏集团的总裁，谁爱当谁当，她肯定是不当的。
她非常享受现在的工作，喜欢给黄静怡打下手，喜欢当黄静怡的秘书，喜欢当一个上面有总裁拍板她只管在下面遵令做事的秘书，而不是一个发号施令的总裁。
而且，她也喜欢江海这座城市，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
小妍本能地瞥了眼汪众，随即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般赶紧转移视线。
“爸，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不管有资格没资格，这个总裁，我是不会去做的。”小妍看着花念鸿，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花念鸿蓦地暴起，怒气冲冲地要走向小妍，“你这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事情发生以后，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谢梓琪这时候站了起来，挡在小妍的前面，脸上满是哀求的神色。
汪众皱了皱眉头，及时走回小妍的身边，拉起小妍的手说道：“小妍，不管到底是谁，你都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说到最后，他缓缓扭头，目光落向花念鸿，凌厉无比。
花念鸿一接触到汪众的目光，便是不寒而栗，想起先前汪众的身手，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再也不敢涌上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警察来了。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汪众？”
略显熟悉的男人声音，语气听着有几分复杂。
汪众循声看去，不禁泛起苦笑。
来人是邱大兵，他们前两天才打过交道。
“邱队长，你来得真是及时啊。再晚点的话，我们可就都要被这两个杀手弄死了啊！”
顺着汪众手指的方向一看，邱大兵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只见两个男人蜷缩在角落，一个已经晕死过去，一个战战兢兢的，哪里有半点杀气。
如果不是店长说得煞有其事，外面的种种痕迹又显示了一些信息的话，光看这两个男人，根本不会把他们跟杀手联系起来。
但转念一想到汪众也是当事人之一，这些都可以解释了。
邱大兵再怎么怀疑汪众，也只能走程序，把人带回警局录口供。
在小妍他们的口供都出入不大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理由拘留，甚至审问汪众。
最后，只能让汪众他们离开。
汪众看出了邱大兵的情绪不对，临走前跟他说道：“邱队长，你的案子被强行结案，跟我没有关系的。我无意也没能力阻止你继续查下去，你可别把气撒到我头上啊。”
木炎城他们把宿功昊带走的时候，他就知道不会再有什么案子。
可是，邱大兵却以为这事是他做的，他也是很无奈，不过他就是忍不住澄清几句，至于邱大兵信不信，他管不着，其实也不怎么在乎。
跟小妍出了警局，还是坐到他的车上。
见小妍的眸光一直看着花念鸿的那辆车子，他宽慰道：“放心，我之后会派人跟那小子接触的，只有他照着做，出不了事的。而且，他多少还有一点自保能力。”
小妍这才松了一口气，蓦地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汪众，不满地嘟起了小嘴：“汪总，你是在说小妍手无缚鸡之力么？”
“差不多，虽然我想说的，没有你说的这么形象。”汪众不由得乐道。
“哼！汪总，你真是坏死了！小妍都快怕死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小妍佯装气咻咻地说道。
汪众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小妍，你跟我在一起，肯定是安全的。”
听到这话，小妍怔了下，有些为难地说道：“汪总，小妍不能跟你在一起的，小妍不想让总裁跟着担心呢。”
“小妍，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我还以为你后面要说不想让你们家总裁吃醋呢！”汪众哭笑不得地说道，却已经明白了小妍的意思。
小妍希望这件事就限于他们知道，不想告诉黄静怡。
“汪总，你才不会说话呢！总裁明明是你家的吖！”小妍计较地纠正道。
汪众想了想，建议道：“这样吧，你就说你爸跟你弟太烦人了，要躲着他们，搬过来住几天。我想她应该不会怀疑的，肯定能答应。”
小妍张了张嘴，想说这算什么理由，但转念就恍然了，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汪众道：“汪总，你都知道了？”
汪众点点头，犹豫了下，还是问道：“小时候，他经常打你？”
认真地想了想，小妍摇摇头回道：“不算经常打吧。”
“小妍，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恐吓，冷暴力，等等这些都算的。”汪众说完后才发现这样问不大好，揭开那些陈年伤疤，除了痛，没有任何益处。
果然，小妍沉默了下来。
他真的不敢想象，小妍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时候，他突然就完全明白了花熙阳的使劲作死，跟小妍的撒娇说话。
伸手拉了下小妍，不愿意让小妍沉浸在那些不值得怀念、甚至不值得回想的往事里面，给她出谋划策道：“小妍，这样吧，你告诉她，你是富四代，然后你不想去当什么总裁。”
“哦哦，”小妍重新焕发光采，显然认为这是一个好托词，“汪总，你说得对，小妍就跟总裁坦白这个好了。谢谢你，汪总。”
“小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汪众还在懊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没事说起那些做什么，都过去了啊。
现在小妍已经长大，已经独立，已经离开那个家，已经逃出那个地方了啊。
终究，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扭动看着小妍，郑重地承诺道：“小妍，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伤害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嗯嗯，小妍会的。”小妍乖巧地回道。
就这样，他们驱车返回公寓。
路上，小妍已经请示过了黄静怡，征得黄静怡的同意，可以在公寓里暂住一段时间。
具体的原因，到了公寓再跟黄静怡解释。
放下手机，小妍咬着唇瓣，好奇地问道：“汪总，那个S级杀手是狠厉害的意思吗？”
汪众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缓缓解释道：“还行吧，不过S级杀手对应的是S级任务。”
“S级任务？”小妍见汪众愿意说，便是转过身去，小脸满是期待地看着汪众的侧脸。
“嗯，S级任务，佣金挺高的。最重要的是，S级任务对目标有要求……不死不休！”汪众说着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死不休，对他来说，并谈不上可怕。
只是，有点烦人。
不死不休，意味着会不断有新的杀手过来，死了一个就换下一个。
所以，不杀徐阿乐，反而是比较好的选择。
但是，不杀徐阿乐的话，徐阿乐也会变着法子绞尽脑汁完成任务的，想想就觉得闹心啊。
要不怎么都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呢，小鬼缠人啊！
不过，小妍跟他和黄静怡住在一起，安全起码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哦，汪总，小妍知道了。”小妍听了这个，也不是很开心。
老是被人追杀，还能开心就见鬼了。
汪众不解地看向小妍：“不是，小丫头，你明白什么了啊。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那样只会添乱的。”
“没有啦，汪总，小妍肯定不能给你添乱的。小妍就是在想，好像欠你的饭，越来越多了呢！还不完，怎么办哦？”小妍担心地说道。
“你这小丫头，好吧，担心这个，总好过担心别的。”汪众被她逗乐，确定她不会胡思乱想，那就可以。
到家的时候，黄静怡特地下楼来接小妍。
黄静怡又不是傻子，小妍突然说要过来暂住一段时间，肯定是有事的啊。
汪众也不出声，全凭小妍跟黄静怡解释。
小妍过来住，并没有什么，以前家里就是三个女人加一个他。
现在只是两个女人，还算少的。
但是，到了家以后，汪众才觉得不对。
看着黄静怡把小妍往她房间里面带，汪众就知道这以后，黄静怡跟小妍要住一个房间了。
想想也是，以黄静怡你嘎脸皮薄的性子，有小妍在，肯定不能跟他睡一个房间的啊。
那这样的话，他以后不是就得独守空房了啊，这绝对不是好事啊！
靠！
到底是谁？
真的是小妍那个小叔吗？
不行！这事必须得尽快弄清楚，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好不容易把徐薇的事情解决了，黄文韬也安顿好了，还想着晚上跟黄静怡享受下两人世界的。
东南亚，一辆邮轮缓缓驶向公海。
船尾，月光下，一道倩影非常显眼。
女人站在那里，也没有人敢随便靠近。
月光洒在那张完美的容颜，真的挑不出一点瑕疵。
如果汪众在这里，肯定能够认出女人来。
其实高天原的大多数杀手都能够认出这张动人心魄的俏脸来，绝对忘不了的。
“百目，我送的这份礼物，不知道你喜欢吗？”
“加油哦，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早点去找你了。”
第728章 黑猫指路
抛开总裁跟秘书的身份不说，黄静怡跟小妍就跟闺蜜相差无几，无话不谈，什么都聊，话题大胆到让汪众心热身烫。
尤其是小妍，胡说一通，乱问一气，什么是不是因为他太能折腾，才会死活跟她睡，歇息一下。
这个小丫头，真是害人不浅啊，有考虑过他这个听众的感受吗？
什么？你是偷听的……
对啊，我是偷听的啊，偷听的就不是听众了吗？偷听的才是最忠实的听众好不好！
他也想折腾，问题是人家不给机会啊，而且经过这丫头这么一说，以后都别想再有机会折腾了。
唉！亏老子还一番好心把这丫头弄回家来，真是坑死人啊！
又不能修炼，汪众只能是透视几眼这丫头当作补偿，然后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有小妍在，他的好日子就算到头。
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熬着，吃过了早餐就送她们去上班。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汪众给雷琳打了过去。
“怎么样，丫头，查到什么了吗？”汪众现在就想赶紧解决了小妍的问题，赶紧把这小丫头弄走。
他辛辛苦苦把黄文韬接回来是为了什么啊，还不就是为了晚上有那么几十分钟运动一下，开心一下嘛。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竟然还不能运动，不能开心，这是要出人命的啊。
“百目，你应该比我了解高天原的，怎么可能查得出来？那个暗网，国际刑警少说盯了五六十年了吧，还不是连个影子都摸不到。”雷琳理所应当地说道，并不觉得一无所获是她的问题。
汪众额头冒出几条黑线，无奈地提醒道：“谁让你查暗网查高天原了？去查华氏集团，查小妍她小叔啊，永远都有资金的流动，这条黄金法则，还要我提醒你？”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啊？谢谢提醒哈~”雷琳后知后觉地回道。
汪众额头的黑线更加粗大了：“丫头，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耍我？你好像希望这事慢点结束，不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有好处。”雷琳也不否认，理直气壮地说道，“只要你跟那个姓黄的还没闹出人命来，我就还有机会。”
闻言，汪众无语了，敢情这丫头还在想那事呢！
这样死性不改，真的合适吗？
没能再听到汪众的声音，雷琳也是生出了些许担心，忙不迭主动打破沉默：“龙组那边有消息了，你要听吗？”
“他们主动联系的你？”汪众皱起了眉头。
“你当龙组的人都是饭桶？他们当然知道我的存在，知道基地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基地的确切位置而已。他们直接联系我，主要是为了省事，知道你肯定会让我验证视频的真伪。”雷琳没好气地回道。
汪众点点头，觉得也对，随即说道：“他们发来了一个视频？关于什么的？”
“对美容会所那个家伙执行死刑的过程。”雷琳回道。
汪众摸了摸鼻头：“他们还真的说到做到啊，那家伙这么快就招了啊，也不嫌太假吗？”
如果宿功昊什么都不说，龙组肯定不可能着急处死他的。
只有榨干了所有情报，才会将他处死，毕竟已经没有了价值。
事情，被他猜中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百目，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呢！那这些家伙到底在计划什么啊？”雷琳多少也在为对方未知的计划而担心。
未知，意味着不能阻止，无法防备。
只有当计划进行，甚至完成了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那个时候，很有可能会无力回天的。
“不可能知道了，耐心等吧，那些孕妇生下孩子回到国内，一切谜底都会揭开的。”汪众也是很无奈，并没有想到其他办法。
“好了，你慢慢查吧。我最近正好闲着，除非高天原派那个怪物过来，否则，我这边应该会没事的。”汪众也不能催促雷琳，只能说让她看着办。
雷琳一听这话就看穿了他，骂道：“言不由衷！”
骂完，雷琳挂了电话。
汪众回了办公室，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徐阿乐显然知道他的能耐，没有再贸然出手，他那两个杀手同伴的嘴巴，警方自然而然什么都撬不出来。
花熙阳老老实实地在找工作，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的事情，好像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经过两天的适应，小妍在公寓里越来越自如了。
自如到有时候让汪众连透视眼都不用开，这丫头洗了澡也不知道快点上床睡觉，还到处乱晃，直晃得人心头热烫发慌。
因为雷琳跟花熙阳那边都没有消息，汪众只能是继续等待。
这天晚上，正睡得香甜，突然什么东西在挠他的脸。
我靠！
汪众骂了声，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
“臭猫！你干嘛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你以为你黑猫就不用睡觉了吗？真是的，赶紧睡去！”
他发现竟是一直不知道藏匿在哪里的黑猫捣乱，臭骂了一顿就准备到头继续睡。
这个时候，黑猫指了指外面。
“嗯？”汪众看着黑猫的动作，带了点仙人指路的意思。
这黑猫果然不是普通的野猫，这种指来指去的动作，就好像人类，寻常的一只猫是不可能会这样做出来的。
似乎见他没有反应，黑猫着急了，在那里手舞足蹈般又是指了指外面。
“搞什么鬼？”汪众仔细地听了下，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异动，
不过，他心里也是升起了不大好的预感，知道不能不理会黑猫。
于是，他下了床。
门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黑猫从门缝溜出去，在前面带路。
汪众疑惑地跟着黑猫往外走，发现黑猫一个拐弯，跑到了黄静怡的房间。
“不好！怎么回事？门怎么是开着的！”他顿时大惊失色。
不管黄静怡因为担心他半夜偷跑进屋，还是小妍因为担心杀手行刺她，二女都是主张晚上睡觉关门，并且反锁的。
所以，门是敞开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睡觉前，他还确认过的。
可是，为什么门开了，他一点声音没听到呢？
带着疑惑跟惊讶，汪众三步并作两步掠进了黄静怡的房间。
进去的第一眼，他就发现黄静怡的床头多了一个人。
若不是第一时间分辨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黄文韬的话，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可是，即便是黄文韬，他也忍不住要一脚把人踢飞。
因为，此时，黄文韬正趴在床头，大嘴巴张开着……
听到他的声音，黄文韬停止了向下的动作，转而扭头朝他看来。
汪众看着黄文韬，黄文韬看着汪众，谁都认不出来谁。
汪众认不出黄文韬，是因为黄文韬现在的模样，狰狞无比，犹如一头饥饿的野兽，整张脸都是扭曲的，没有半点人样。
黄文韬认不出汪众，则是真的认不出来，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汪众一样。
汪众能够从黄文韬的那双眼睛里看出茫然，这种陌生感，是装不出来的。
他要做什么？
他要咬黄静怡吗？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闪过，却没等生根发芽，黄文韬突然又变了脸。
面庞不再扭曲，完全松弛下来，眼睛一闭，竟然说倒就倒。
擦！
这又是什么情况？
汪众不想吵醒黄静怡他们，上前一步，把黄文韬接住，然后扛着他退出房间，轻轻地把门关上。
随即，他继续扛着黄文韬往外走，发现门是关着的，锁上的。
再检查各个窗户，没有一个是敞开的。
就是阳台那边，门窗也是紧闭的，而且阳台还有铁栅栏呢，铁栅栏是完好的。
加上如果走阳台的话，弩子他们是会有所觉察的。
整个公寓宛若一间密室，黄文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回想刚才的事情，在那几十秒钟里面，他连黄文韬的呼吸都是听不见的。
要不然，也不会黑猫跟他比划半天，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
汪众特地把黄文韬的嘴巴放在他的脖子旁边，一张口就是颈动脉。
如果黄文韬真的像他判断的那样，因为对血肉的渴望失了心智的话，相信黄文韬一定会忍不住的。
然而，直到他把黄文韬放到床上，黄文韬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汪众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他的眼睛从来不会出错。
那么，也就是说，黄文韬在被他发现以后，装晕过去了？
装晕，也不像啊。
不过，黄文韬肯定是知道事不可为，才晕过去的，这点倒是没错。
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紧紧地盯着黄文韬。
他看过黄文韬之前发狂的监控，不是刚才那个样子的。
如果真的发狂，看到他，那应该转而扑向他才对。
或者，根本不理会他，没理由理会他的，应该继续一口咬向黄静怡才对。
可是，这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让汪众觉得这一切透着一种诡异。
说不上来的诡异，有很多地方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729章 黄文韬的建议
汪众就这样坐到天亮，在黄文韬的房间布下监控，留了纸条，然后先回家一趟。
黄静怡跟小妍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醒来就坐到餐厅看他做早餐。
汪众想也又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黄静怡。
他必须先搞清楚这件事情，要不然也不知道怎么告诉黄静怡，现在能告诉黄静怡什么。
说黄文韬半夜三更闯进了房间，趴在床头？
这些是很奇怪，但要说伤害黄静怡，恐怕黄静怡不会相信的。
可这事，他又怎么拿出证据来呢？
只要黄文韬没咬到黄静怡，就没有所谓的铁证，黄静怡就都可以否认的，不是吗？
即便是汪众，如果有人告诉他，说他爸爸要害他，要吃了他，要吸光他的血，第一时间，难道不是怀疑这个人有病吗？
那可是亲爸啊！
虽然虎毒也食子，但是人们更愿意相信虎毒不食子，更愿意相信美好的事情，不是吗？
怀疑自己亲爸想咬自己，相信自己亲爸想咬自己，是很难很难的。
难的不是怀疑，或者相信的本身，难的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以及承受这个残酷事实带来的伤害。
伤害太大，所以回避，所以不愿意相信。
因此，汪众觉得告诉黄静怡，一点用没有，没有任何意义。
黄静怡知道了，也不会提高警惕的。
以她的性子，甚至可能会为了证明他是错的，跑到黄文韬那边，跟黄文韬一起睡的。
那样的话，只会让保护黄静怡的工作变得更加艰难。
一言不发地先把黄静怡跟小妍送到公司，安排好小妍的安保工作，黄文韬的电话就打到了黄静怡的手机上。
有黄文韬的话，汪众便是可以顺利离开公司，返回公寓，来到黄文韬的房子。
房子外面，他已经安排了人守着。
黄文韬已经吃过早餐，坐在客厅等他。
他特地让人加大了早餐的分量，几乎达到双倍份，发现黄文韬并没有吃完，也就是比往常吃得多那么一点。
对此，汪众感到很困惑。
同时，也生出了一个猜想。
汪众坐到黄文韬的旁边，没有一句废话，原原本本把昨晚的事情说给黄文韬听。
那只黑猫的事情，当然没说。
黑猫显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它的存在，昨晚带他及时赶到黄静怡的房间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这个事情其实也挺奇怪的，汪众透视过整栋楼，都找不到黑猫，好像黑猫隐匿在异空间里面一样。
又像是，黑猫就在公寓里，只是不可看见，不可感知。
不得不说，这挺神奇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听完汪众的话，黄文韬几乎没有一点怀疑，直接就说道：“我相信你。”
什么？
黄文韬的干脆，让汪众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来了。
见状，黄文韬再次开口，决定表述得更清楚些：“我相信你的判断，我相信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
汪众再次一怔，对此始料未及。
黄文韬竟然相信了，居然没有否认。
这是几个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
汪众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
“你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
黄文韬摇摇头：“不，我完全不记得，我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如果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的。”
不记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