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煜婷定睛看着汪众，发现两人的位置不对，真要任由这个家伙胡来，也不是这样的位置的。
就在谭煜婷脸红红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汪众说话了。
“钱妈妈说她睁开眼睛，看到钱爸爸，然后一把将钱爸爸推开……”说着话，汪众就把谭煜婷推开。
谭煜婷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失足跌倒，却是冷不丁膝盖撞了下床沿，然后改变方向，朝着角落那个落地衣帽架倒退过去。
“啊！”谭煜婷惊叫了一声，因为疼痛，也因为感觉到身后的危险。
那个衣帽架是个疑似证物，所以并没有搬走。
眼看就要撞到的时候，腰后突然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
娇躯还是斜着的，不过总算没有再继续倒退。
定了定神，谭煜婷都不用抬眼去看，能够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安全感的男人，只有姓汪名众的死鬼。
“你找死啊！是不是有病？”
汪众对谭煜婷的大喊大骂已经免疫，示意谭煜婷看向身后：“婷儿，看来钱妈妈的证词是对的，她并没有发疯。”
谭煜婷也不是真的生气，跟这家伙接触多了，也知道他做事总是有正当理由的，听得这话，便是扭头看去。
她之前眼尾的余光便是已经扫地，此时再看，不过是确认而已。
果然，她的身后，就是这个落地衣帽架。
只是普通的衣帽架，说起来并不特别，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有一个挂钩断了一截，剩下的那截直刺刺地平伸出来。
如果以谭煜婷刚才那个冲进，十有八九会被戳伤的。
谭煜婷迅速明白了汪众的意思，随即却是狠狠地推了汪众一把：“哪个准你偷看口供的？你就是魂淡！”
因为鉴定钱妈妈是精神失常，就没有把钱妈妈的口供太当一回事。
加上钱妈妈的陈述非常混乱，思维十分跳跃，让人摸不着头脑，感觉毫无逻辑可言。
还有，现场的证据，也不支持钱妈妈的口供。
“生气啦？放心，婷儿，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伤到你啊？我会心疼的啊！”汪众笑吟吟地重新凑上前去，拿手背轻轻摩挲着谭煜婷柔嫩的脸颊。
“伤你个头！”谭煜婷嘴上骂归骂，却没有打掉汪众的手，还趁着扭头的时候，顺势把脸颊斜向汪众的手背，让汪众的手能够贴得更多一些，“法医来回检测了三次，上面根本不是人的DNA。”
根据钱妈妈的说法，钱爸爸死而复生，闯进房来。
惊吓之下，钱妈妈一把将钱爸爸推开。
然后，钱爸爸就撞到了这个衣帽架，断了一截的挂钩刺进钱爸爸的身体，洞穿而过。
如果这个说法是成立的，那么这个挂钩上就应该有钱爸爸的DNA。
不过，检测结果却是阴性的。
汪众听出了谭煜婷话里有话，笑着说道：“但是，这上面确实沾上了一些东西，是解释不清楚的，不是吗？”
说着话，他目光落在挂钩上。
挂钩上的物质，并没有完全剥除，还有大半在上面。
打开透视眼，他也再次确认法医的检测结果，那个挂钩上面的物质，确实不是钱爸爸的DNA，甚至，都不是人类的DNA。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钱妈妈疯了，并不代表钱妈妈出现了幻觉，并不代表那是鬼魂，并不代表钱妈妈在胡说八道。
也许，钱爸爸真的出现了，钱妈妈真的看到了钱爸爸，只不过，钱爸爸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钱爸爸了，钱爸爸已经……不是人了。
说实话，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汪众也是不确定的。
因为他见过不是人的人，比如黄文韬。
即便黄文韬不是人了，黄文韬的DNA也还是显示他是个人的。
但是现在，钱爸爸……
这是汪众没见过的状况，这是一个新情况，这才是汪众介入此事的最重要原因。
在黄文韬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放下的。
对方扬言终有一天要杀了他，这怎么可能放得下？
既然放不下，那就要主动出击查个清楚，而不是坐以待毙。
如果他猜对了，那么这个案子或许是个突破口。
“臭牛虻！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会也疯了，也觉得那是鬼吧？”谭煜婷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但是疑点疑点，它就是一个疑点，不能作为证据，也不能用作线索的啊。
汪众摇摇头：“不，婷儿，那不是鬼，那是……”
他正要跟谭煜婷说黄文韬的事情，突然外面传来了什么动静。
当然，这个动静，谭煜婷是听不到的。
他竖了下耳朵，确定没有听错，在嘴唇中央竖起了食指，示意谭煜婷不要出声，随即循声看去。
目光落处，是……死而复生的钱爸爸。
这一看，便是让他的判断得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