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瞬间便想起了裴容看着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又胜券在握。
她从没有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过,这感觉让她心底滋生出难以容忍的恐惧,“别被表象骗了。有些人看着是个人,内里则是一头杀人见血的狼。”
见木香愈发茫然,她掐了掐掌心,换上了尽量平淡的语气,“他今日被我拂了面子,又把谢志远送入了京兆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人?多半也不想再看到我,所以不会开门。你只用去瑞王府做个样子,在回到谢府之前,我会回来。”
这话,半真半假。
木香听的一愣一愣的。
刚刚姑娘在提起瑞王的时候那股恨意,她看出来了,她几乎从未在姑娘身上看到如此深的恨。这让她隐约知道,姑娘和瑞王之间或许有什么,并且是她不该问的。
既然不该问,木香便不问。
她点头,“好。”
谢府的马车,路过繁华的街市的时候,谢玉瓷悄然闪出了马车,没被任何人发现。
她直奔仁善医馆。
见到她,木兰还有些惊讶,“姑娘您怎么来了?您的丫鬟谨心才刚刚回去。”
“正好出门一趟。”谢玉瓷坐下,“陈家到底怎么回事。”
木兰说的比在谨心面前更加详细,“您让婢子查陈家,婢子一直都在想办法,只是陈家看管的太严密了,竟是半点没有可乘之机。只是今日……”
木香说着,自己都觉得巧合的惊人。
“今日恰好,陈夫人的儿子竟然自己就跑丢了,陈府慌神报官,满雍都都知道了,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木兰道,“婢子简直没费什么力气,果然是天助姑娘。”
谢玉瓷对木兰的最后一句,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
天助?
不过是人助。
陈家藏得那样深,他还不是想知道就知道。防的那么严密,不是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动手。
并且不留半点痕迹。
人前病恹恹的瑞王果真不一般!这行事作风,也同样不一般!
“你且仔细说说陈家这位走丢的公子。”谢玉瓷移开心神,冷嘲道,“陈夫人的宝贝儿子。”
木兰把自己看到的,还有从旁人口中打听到的,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果真如谢玉瓷所猜,她怒极反笑,“难怪魏淑华把我从云岭接回来,难怪口口声声让我听话,难怪陈家的公子从不示人,果真是好打算!”
“姑娘,您打算怎么办?”木兰杀气顿显,“她们敢这么算计您,不如……”
谢玉瓷思量片刻,摇了摇头,“不。”
“木兰,我让你来雍都是替我办事的,不是让你出生入死的。陈家人这么多年都没露出端倪,若非……”说着,她顿了顿,声音慢了一点,“若非今日机缘巧合,断不会被人知晓。日后陈府的防卫只会更严密,若想动手,太过危险。”
“可是,陈府这样算计您。”木兰恨声道,“还有魏淑华,婢子过不去这道坎儿。不如斩草除根,也好干脆。”
谢玉瓷轻轻摇头,“这算什么,只是算计而已,并未成真,你且宽心。”
阻止了木兰,她又道,“让你留在仁善医馆亦是权宜之计,咱们在雍都,消息查的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