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京兆府大牢里的谢志远听说后,脸都歪了,“王爷这也太,太……”
到底没敢把“糊涂”两个字说出口,他赶忙又对孙仓平道,“孙大人,我是她爹,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我怎么能给她赔礼道歉?要不,您再跟王爷求求情,通融通融?”
孙仓平被这事儿折磨的险些英年早秃,立刻拒绝,“谢大人,孙某真的尽力了。”
“王爷那说一不二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若非魏皇后求得皇上过问,孙某也见不到他。”摸了摸脑门,孙仓平苦笑,“再说了,王爷前些时候不都去谢府登门道歉了吗?王爷都能,你为何不能?”
谢志远张了张嘴。
王爷都能,可王爷不是谢玉瓷他爹啊!
当爹的给子女赔礼道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大笑话!
谢志远心烦意乱的,“孙大人,这事儿容我再想想。”
孙仓平由着他,让他想,反正这事儿,京兆府已经尽力了。
既要小心翼翼四处防着不能让此事传开给谢志远留下颜面,还要在瑞王府和魏家之间两头周旋,孙仓平觉得自己老了得有十岁。
难怪雍都官场都道,京兆府尹这差事,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只是你得快一些。”孙仓平道,“谢大人这几日点卯都托辞病了,也不能一直病下去,否则此事早晚要露出端倪,是不是?”
谢志远立刻萎了。
小范围丢脸和大面积被人讥讽之间,不用选。
那就道歉吧,能从大牢里出来就行。
谢志远从京兆府出来后,魏淑华听说他要去给谢玉瓷赔礼道歉,连忙拦着,“老爷,这怎么使得?”
谢志远脸色黑如锅底。
他自然也知道使不得,可他有什么办法?
朝魏淑华怒道,“你说使不得,那你去找王爷!”
魏淑华被呛得说不出话,只是眼圈发红,“这怎么能行?要不去找找娘,娘或许有办法。”
“王爷金口玉言,谁有办法?”谢志远推开她,烦躁不已,“去准备些东西,去一趟琳琅院。”
这事儿瑞王没让人陪着跟着,但是他不敢不做。
但又实在丢脸,便什么人都没带,就连魏淑华也得在外面等着。
到了院里,谢志远把谢玉瓷叫了出来。
父女二人相对而立,谢玉瓷面无表情,谢志远则是生气又尴尬,两人气氛僵硬更像是仇人。
见谢玉瓷没有半点先开口的打算,谢志远怒道,“我是你爹,你就这么对我?”
谢玉瓷抬起深潭似的眼眸,静静开口,“爹不是要跟我断了父女亲缘吗?”
这事儿不能提,一提谢志远就跟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立时激动道,“那不是误会吗!你若早跟我说清楚,我岂能误会?”
果然,跟这种人没必要说太多,谢玉瓷眼波敛起,“这竟是我的不对了,害的爹受了苦。我这就去瑞王府上,再跟王爷说一遍。”
谢志远哪儿敢让她去,想到今日过来的目的,他勉强道,“这倒也不必了。那日爹的确误会了你,说了好些冲动的话,爹给你赔个不是。”
说罢,又叫人把东西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