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只是本王的大夫!”裴容重复了一遍,看向倔强而立的谢玉瓷,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谢玉瓷,你说这话不觉得违心吗?”
她的身上,还有自己弄出来的印子!
盖了他的戳,就是他的人!
谢玉瓷心底一酸,她又有什么可违心的!就因为那些守宫砂?她都不当回事了还不行,裴容到底要让她怎么做?
裴容是王爷,龙子凤孙,是雍都几百年的风华堆就出的人物。
而自己,来雍都只为了母亲的遗物,找到之后,还要再回到云岭。
裴容,只是个意外。
良久,谢玉瓷轻叹,“驿站那晚上的事情,臣女已经不计较了,也请王爷莫计较。”
从第二天的纠结,到水榭那日真相大白时的愤恨,再到心绪被拆穿后的清醒,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谢玉瓷决定彻彻底底的走出来。
“你倒大方。”裴容盯着她,眼神莫名,“说不计较就不计较。”
他讽刺的话,让原本已经平静认命的谢玉瓷忽又生出了恼意,“臣女能怎么计较,王爷能不还手让臣女打一顿吗?”
就算是打他一顿,那些印子也不会消失。何况脸皮也没他厚,他随心所欲无所顾忌,自己却被迫跟着心绪跌宕起伏。
不知为何,谢玉瓷的脑海中突然起谢婷芳特意上门警告时说的话话。
她说,人要有自知之明。
谢婷芳又坏又蠢,这句话却说的很对,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裴容都定亲了,有妇之夫,自己跟着瞎添什么乱?
“不还手就行了?”裴容的关注点压根不跟谢玉瓷在同一条线上。
他站着不动,“那你就打吧。”
谢玉瓷,“……”
这根本就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她想要和瑞王桥归桥路归路,看病可以,其他莫谈。
这位爷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忽然没了说下去的心情,也没了打过去的力气,她垂眸,“算了。”
反正找到了东西,她就要回云岭。
跟裴容计较什么?
“暑气日升,还是给王爷看看吧。”再抬头的谢玉瓷已经恢复了平静,“给王爷看这一趟,接下来,臣女可能会比较忙。”
木兰已经回信过来,说脂粉铺子的地方已经选好了,等东西准备到位就可以开张了。
谢玉瓷想让自己忙一点,更想快一些找到东西。
替裴容诊了脉,又开了一张新方子,谢玉瓷方才退下。
她走的时候裴容面无表情,却在她人影消失不见后,一脚踹翻了八角亭中的桌子。
酒液洒了一地,裴容眼神深沉。
谢玉瓷带着谨心走了,齐鑫看了看王爷准备的东西,挠了挠头问齐磊,“这个,怎么不送给谢姑娘啊,王爷是不是忘了?”
齐磊看了这傻哥哥一眼,“别在王爷面前提这件事。”
“还有,王爷让你吃猪脑子,你这两天吃了吗?”
从瑞王府回来,谢玉瓷心情很不好,谨心紧紧的包着药箱,不明白姑娘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