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笼罩在他的眼波下,抬眼便是这男人英俊绚丽的眉眼,尤其是听到那句“是为你遮掩”,谢玉瓷的心不争气的多跳了几下。
她想,果然很少能有女人能拒绝裴容,尤其是在他认真多情的情况下。也难怪李吟婵见自己两次,次次都要找麻烦。
默念着已经定亲的男人不是男人。
谢玉瓷抬头,“多谢王爷美意。只是,你为何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裴容看向她纤长柔白的手,“大夫的手,不是杀人的刀。”
“所以就想知道,是谁如此重要,能让谢姑娘夜探陈家。” 裴容问。
同一个马车里坐着,谢玉瓷却又不由自主的想歪。
他问谁对自己如此重要,竟然夜探陈家。这么对裴容来说,自己岂非也被划入了那个所谓很重要的人?
念头一起,便遏不住的生长。
就好像谁也无法阻止一粒种子的萌芽生长。
谢玉瓷近乎有些狼狈的遮掩,“没谁。只是觉得陈家这一出闹剧,闹的时间也太久了。更何况陈宝泰和陈夫人狠辣歹毒,便想着让那些姑娘的死大白天下,以告芳魂。”
“是么?”裴容拖长了两分音调,格外的欠。
一直等着他说什么的谢玉瓷见他没吭声,有些忍无可忍的抬头,“就是这个意思!你还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本王想什么了?”裴容无辜的反问。
见谢玉瓷有些气恼的面庞,弯唇一笑,附身凑近她,“阿瓷心地真好,替那些姑娘沉冤昭雪。”
他压低了嗓音,声音醇厚入耳。
谢玉瓷不由想到那个夜晚,耳根飞快的烧红,她往后避了避,恨声道,“不许叫我阿瓷!”
少女的眉眼间都是灵动,可人极了。
裴容后退,靠在马车的软枕上,扶着额头笑了起来。
他的小姑娘,当真可爱。
被他笑得心里烦躁不已,谢玉瓷越发愤恨,裴容就像是个开了屏的大孔雀,都已经定亲了,还四处招惹。
“别生气。”精准的按在谢玉瓷忍无可忍的点上,裴容道,“陈家以后没机会找你的麻烦了,那婚约也随之失效。”
“你也知道那婚约?”谢玉瓷好奇问罢,却又忽然想到,这位看起来病怏怏的瑞王,怕是什么都知道。
裴容颔首,“知道。婚约是真的,只是定下的时候,陈谢两家还都不知道陈宝泰会是个傻子。”
“怎么会定下那么个婚约?”谢玉瓷顺口嘟囔了句。
“两家长辈相约,许是觉得顺眼了,这种婚约在雍都并不少。”裴容轻嘲,“两家家世相当,便早早定下婚约,彼此助益。但殊不知,这婚约有利也有弊,更何况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能料的准呢?”
朝中党阀之争,历朝历代皆不能避免。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都不过是转瞬之间。
将两家人的利益用十几年后的姻亲来捆绑,愚蠢又可笑。
气氛凝滞了片刻,裴容口气软了些,“不过那些都影响不到你了。还有那些流言,也会一并帮你处理了。”
“算了吧。”谢玉瓷开口拒绝。
迎着裴容略显惊讶的眼神,谢玉瓷慢慢解释,“王爷,臣女觉得正好。传言只是传言而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必费心思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