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岂能贸然答应他?
可似乎知道木兰要说什么,白公子道,“放心,绝不叫姑娘为难。”
“能否借纸笔一用?”他诚恳问。
借纸笔没问题,不缠着非要见姑娘就行,木兰示意,“白公子这边请。”
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木兰,“盼请姑娘帮忙转交。”
人走了以后,木兰把白公子的话复述一番,又把便笺递了过去。
谢玉瓷面沉如冰,从木兰的手中接过了白公子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在下白闲庭。
白纸黑字,分外明显。
谢玉瓷的手指猛的收紧,将那写着名字的便笺揉成了一团,她对木兰道,“拢香阁里的事情你收尾,查出那女人受谁人指使,不可轻饶。”
吩咐完,谢玉瓷带着木香回去。
她情绪不佳,木香大气儿都不敢出,一直等到回了琳琅院进了房间,谢玉瓷才问,“木香,你记得白家吗?”
白家?
竟是白家!
木香一下子便想起来了,难怪姑娘会如此失态,难怪姑娘坚决不肯见白公子。
血色从木香的脸上褪了个干干净净,“姑娘?”
“没什么。”谢玉瓷深吸一口气,“我们知道白家,白家不知道我们。”
只是……想到陈大夫说的,白闲庭家学出身,精通岐黄之术。谢玉瓷的唇角泛上了苦涩,自己不同样也是家学出身?
若非当年白家蓄意针对,族中长辈又岂会避世云岭山?这一身医术也被彻彻底底的葬在了云岭山中。族中长辈饮恨而死,和白家世仇,族中人皆没齿难忘。
谢玉瓷轻叹,“可偏偏,今日第一面,竟然是白家的人出手相助。”
何其讽刺?
木香自小在云岭长大,同样听说过白家,此刻对白闲庭的好感彻底转为厌恶,“他也没安好心!木兰不是说了,他就是对您的妆粉好奇了!”
“随他好奇。”谢玉瓷思索片刻,“还是要尽快找到娘留下的东西,查清楚十三年前的真相。”
要查,还要从谢婷芳入手。
但许是因为陈宝泰已死,魏淑华再不必担心陈家会搅乱婷钰的婚事,故而心情十分愉悦。
她一高兴,对谢婷芳也好了不少。
宜春居里的下人跟着一扫颓势,走路都带风。
谢婷芳重新滋润气派起来,谢府千金,仆从如云。
但她如今也学聪明了,吃过亏,不敢再招惹谢玉瓷。有时候去承荫堂给老夫人请安,远远的见到了还要避着走,更别提作妖了。
她老老实实,谢玉瓷则长长叹口气。
这么快就把人教聪明了也不好,谢婷芳都不来送机会了。主动找机会也不行,只要她在,谢婷芳必定老实若鹌鹑,安静如兔子。
“我是不是把她吓唬傻了?”谢玉瓷问木香。
木香笑咯咯,“婷芳姑娘只要不算太笨,都不会来主动招惹您。”
谢玉瓷再度叹口气。